边,王姐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肘,她才猛地惊醒地挪到会议桌最末端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
她极力垂着眼,盯着自己面前空白的记事本,却感觉那道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的探针,在她低垂的头顶盘旋。
每一次他开口,那低沉平缓的声线,都像冰锥,一下下凿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会议的内容在她耳边模糊成一片嗡嗡的杂音。
世界仿佛被一层厚厚的毛玻璃隔绝开,只剩下主位上那个存在感极强的身影,和他身上那股疏离而强大的冷意,无声地压迫着她。
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冲刷耳道的声音,还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的闷响。
不知过了多久。
会议进行到某个需要新助理参与的环节。
“新助理?”
沈聿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是那种毫无波澜的调子,却精准地指向了她,“材料。”
林晚猛地一颤,下意识地抬起头。
猝不及防地,直直撞进了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
那里面没有惊讶,没有愤怒,如同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物件。
她手忙脚乱地拿起桌面上那份早已准备好的诉讼材料,指尖冰凉发麻。
站起身,绕过半个会议桌向他走去。
走到他身侧,她能闻到他身上极其淡雅的雪松气息,那是他惯用的香水,曾是她无比熟悉的味道,此刻却只让她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寒意。
她微微倾身,双手将文件递过去。
沈聿没有立刻伸手去接。
他只是抬眸,目光从文件缓缓移到她脸上,那审视的意味更浓了,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穿透力。
时间仿佛被冻结了。
然后,他才伸出右手。
他的指尖不可避免地擦过她的手背。
那触感冰凉,不带一丝活人的暖意,像寒冬腊月里碰到的金属门把手。
林晚触电般猛地缩回手,那份文件差点脱手滑落。
沈聿稳稳地接住了文件。
他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仿佛刚才那短暂的肌肤接触从未发生。
他垂下眼睑,修长的手指翻开文件扉页,薄唇微启,吐出的字眼清晰而冰冷:“林晚?”
他念出她的名字,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玩味和确认,像在鉴定一件物品的真伪,“新助理?”
“是……是的,沈律师。”
林晚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发紧,细微地发着颤。
沈聿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