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却还在无意识地咕哝着“好多好多兔子…”林卫国坐在炕沿,就着灯光卷好了一根粗实的旱烟,没有点,只是拿在布满老茧的手里轻轻摩挲。
林建国坐在小凳上,背靠着冰冷的灶台壁,抬眼望着油灯的光晕里那些微微晃动、紧紧相连的影子。
灶膛里未燃尽的柴草灰烬,残留着一点余温。
此刻的寂静里,没有肉的香气。
但一种比肉香更厚重、更能抵挡窗外风刀霜剑的暖流,正从他们彼此的呼吸间,从那些无声依偎的剪影里,从妹妹那句浸满希望的梦呓中,从父亲沉默手掌传递的力量里,悄然生成,悄然涌动,将这间依然破败的土屋,填得满满当当。
这暖流无声,却在深秋的寒意里,扎下了最牢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