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泪眼,那眼神里充满了被看穿的惊惶和一种近乎崩溃的羞耻。
“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是不是……是不是都知道了?
知道我妈妈……知道我……”她语无伦次,泪水流得更凶,眼神里充满了绝望的质问。
那眼神,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穿了我之前所有的“成就感”。
面对林薇和苏倩时,她们或脆弱或冰冷,但至少维持着一种成年人之间心照不宣的距离。
而此刻赵小雨的崩溃,如此直接,如此赤裸裸,充满了被彻底剥开伪装的痛苦和无地自容。
我那句“碰巧路过”的谎言,在她如此剧烈的反应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我……”我张了张嘴,准备好的说辞卡在喉咙里。
看着她哭得几乎窒息的样子,一种前所未有的滞涩感堵在胸口。
我的介入,似乎并没有带来纯粹的解脱,反而撕开了她拼命维护的、阳光下的最后一点伪装。
最终,我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递过去一包纸巾。
她一把抓过,胡乱地擦着脸,泪水却像擦不干一样。
她靠着墙慢慢滑坐到地上,把脸深深埋进膝盖,压抑的哭声闷闷地传出来,瘦弱的肩膀不住地颤抖。
我没有离开,也没有再靠近,只是静静地站在几步之外,像一个沉默的影子。
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刺鼻,混合着她悲伤无助的气息。
时间变得粘稠而沉重。
那一刻,计划表上那个即将被划掉的名字,突然失去了某种冰冷的符号意义,变得无比沉重。
一种模糊的、无法定义的沉重感,悄然压上了心头,让之前那种掌控一切的轻快感,荡然无存。
名单在缩短。
笔记本上那些冰冷的名字旁边,无形的“√”一个接一个地增加。
王璐,那个总是独来独往、眼神忧郁的文学社才女,笔记本上记录着她父亲因冤案入狱、她拼命打工试图翻案的秘密。
我用前世偶然得知的一个关键目击者线索(模糊处理成“听家里长辈提过一嘴旧案”),在她被债主逼到绝望边缘时,递给了她一张写着联系方式的纸条。
李曼,校游泳队的健将,阳光下的笑容极具感染力,却无人知晓她因一次意外溺水而患上了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连洗澡都恐惧。
我“碰巧”在她于游泳馆更衣室惊恐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