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听。
秤杆从盖头底下探进来时。
我身子下意识地往后仰。
便听见二皇子裴念叹了口气。
“我知你被迫嫁到他国心中难免有气,可盖头不揭,你打算就这么坐一晚上?”
该死的。
太久没和男人接触,身体竟养成了陋习。
以后一定要改!
我正了正身子,稍稍往前倾。
盖头揭开。
我的目光瞬间被裴念俊俏的面庞夺去。
面如凝脂,眼如点漆,简直俊得不像话。
只不过当我的视线扫到他身下的轮椅时……怎么是个瘫的?
我那么大个一八五腹肌男哪去了?!
看向他那双腿,虽然有些不尊重人。
但我真的很想问他还行不行……裴念也上下打量了一下我。
眼神中惋惜的意味浓郁。
“是个美人胚子,嫁给我可惜了。”
等会儿?
十分得有一百分的不对劲。
什么叫可惜了。
这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
他真的不行?
我听见胸腔里有什么东西碎了。
大失所望,多年苦与泪等来的终究是一场泡影。
“确实可惜,是个瘫的……”话说完,我从裴念的神态中捕捉到一丝悲伤。
他眼角抽了抽,转动轮椅,行至门口。
招手便来了个侍卫将他带轮椅抬过门槛。
听着轮椅声渐渐消失在长廊尽头。
再看满屋子挂的红绸,纸糊的红灯笼。
讽刺,太讽刺了。
新婚夜,新娘子竟然是抱着枕头睡的。
我心心念念的洞房……呃……应该是皇上心心念念的灭国大计。
就此破灭……3次日,绿芽替我梳头时同我说。
她打听到,裴念昨晚是在书房睡的。
始终是个瘫的,他在哪睡的已经不重要了。
恍惚间,我的余光瞥到了绿芽嫩白的手。
忽的想起,系统只是说圆房。
没说一定得是男的吧。
我轻盈地握住她拿梳子的手。
这不怪我。
小说里都说了,太长时间不谈恋爱的话。
多少心理都会出现点问题。
我怀疑自己……很合理吧。
而且,她闻起来好香啊。
“绿芽,你跟着我多久了?”
她停下了替我梳头的动作。
“算起来,五年有余了。”
我回过身,重重地眨了下眼,“那你愿不愿意……”话还没说完,绿芽打断了我。
目光坚毅,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郡主不用说,绿芽明白。”
我很欣慰,还是女人更懂女人心。
但紧接着,她的眼眶逐渐变红。
“来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