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去,空气中的压迫感瞬间凝实,“动你是死线。
我的人,由我保护。”
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质感和不容置疑的宣示。
“冷氏,在我的领域。”
她的目光如同刀锋,缓缓刮过冷晔的脸颊,“别去探究你不该知道的事。
好奇,”她停顿了一秒,字字如冰锥,“会带来真正的麻烦。”
这句话既是警告,更是威胁。
她在清晰地划出界限,宣示着主权。
书房里只剩下她声音的回响和冷晔沉重的呼吸声。
冰冷的陈述,强硬的警告,没有丝毫温存。
长久积累的愤怒、巨大的挫败感、被全然无视的丈夫身份……这些激烈的情绪在冷晔的胸腔里激烈地沸腾、冲撞、灼烧!
他几乎要用最刻薄的语言去撕开这层伪装!
然而……就在怒火即将冲破顶点的刹那,温晚那个用身体将他护在集装箱前、迎着刀锋毫不退避的背影,毫无预兆地撞入脑海。
那瞬间的力量与决绝,清晰得如同刚刚烙印在视网膜上。
那是一种超越了理智、超越了对峙的力量。
愤怒的岩浆骤然撞上了极地的冰山,发出滋滋的声响,蒸发,冷却。
所有沸腾的情绪在触及那个背影时,如同被投入冰海深处。
力量。
绝对的力量差。
这是无法用任何商业手段、用任何言语辩驳去填平的深渊巨壑。
紧绷的身体像是被瞬间抽走了筋骨,冷晔挺直的脊背终于控制不住地放松下来,后背重重地靠在冰凉的书架上,借以支撑几乎被巨压碾碎的身体。
他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所有翻腾的情绪被强行压下,沉淀,最终只剩下一种深可见骨的、被碾压后的……彻底认命。
他再次睁眼时,那双曾经叱咤风云、锐利如鹰隼的眸子里,盛满了深沉的疲惫和一种被现实撞得粉碎的茫然。
他终于抬起头,目光越过几米的距离,定定地看向那个站在书桌旁、拥有着能轻易摧毁他整个世界的女人。
没有咆哮,没有质问,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种近乎虚脱般的平静,一字一句地砸在书房的死寂里:“温晚…………或者说,我的夫人。”
“今天,我才明白…………过去的一切,都是我在你面前班门弄斧。”
他扯了一下嘴角,试图做出一个类似自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