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丽的脸上。
温晚动作微微一顿,随即笑得更加灿烂自然,若无其事地拉了拉家居服的袖口,将那小小的疤痕重新隐入柔软布料之下。
“很早以前了,”她语气轻松,带着点漫不经心的俏皮,“学骑马的时候不小心,磕在一块碎石上了,就留了个‘纪念’。”
她抬手将盛着心形煎蛋的盘子推到他面前,白瓷盘清脆的声响成功打破那一瞬的凝滞,热气的抚慰和完美的“煎蛋笑脸”瞬间冲淡了他心中掠过的阴霾。
“没什么大不了的,早就不疼了,快吃吧。”
他的确饿了。
热牛奶的香甜、食物的气息、还有妻子专注柔和的目光,比任何文件都更有效地抚平了他紧绷的神经。
他拿起刀叉,暂时放下了那个如同风过无痕的疑问。
早餐在温馨的氛围中结束。
冷晔用餐巾拭了拭嘴角,起身走向玄关。
温晚也跟着站起来,体贴地替他抚平西装上细微的褶皱,像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晚上想吃什么?
我下午去挑些新鲜的带鱼?”
她笑吟吟地仰头问。
“你安排就好。”
冷晔目光掠过她柔顺垂落的发丝,心下一软。
也许那道疤,真的只是个无足轻重的意外,如同他刚才处理的文件一样。
厚重的电子门在他身后无声关闭,隔绝了公寓内的暖色。
温晚脸上的柔顺笑意如同退潮般消散得无影无踪。
她没有移动,依旧静静伫立在清晨餐厅的明亮里,阳光落在她身上,脚下却悄无声息地蔓延出两道截然不同的影子。
一道是晨光里温软的妻子剪影,另一道,却如同潜伏在暗处的冰冷锋芒。
目光投向窗外,恰好能看到冷晔那辆漆黑的座驾驶出地库,汇入城市的钢铁洪流。
她脸上浮现一丝极淡、微不可察的复杂神色。
随即,她转身走向阳台,脚步无声无息。
厚重的窗帘垂落,光线变得朦胧晦暗。
温晚的身影投在巨大的落地玻璃窗上,与远处冰冷的城市棱角交错重叠,轮廓渐渐模糊扭曲。
在她映在玻璃上的侧影旁,一个抽象的、尖锐的徽记正悄然在玻璃反光中慢慢凝聚成型——像一道撕裂阴影的利刃,无声宣告——“暗刃”。
转瞬,又消弭于无形,仿佛只是光线的诡异把戏。
城市在高处俯瞰他驶去的方向,而城市的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