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发上,四肢冰冷僵硬,连挪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全身的神经,发出沉闷而巨大的“咚咚”声,在死寂中如同丧钟。
时间失去了意义。
每一秒都被恐惧拉长成无尽的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息,也许长达一个世纪,那来自玄关的、无形的凝视感,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
没有移动的声响,没有光影的变化,但那种被锁定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确确实实地减轻了。
它……走了?
还是仅仅转移了注意力?
又过了许久,久到我几乎以为刚才的一切只是又一次濒临崩溃的幻觉,我才像被抽掉骨头一样,慢慢地、极其艰难地从沙发上滑下来,双膝跪在柔软的地毯上。
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睡裤传来,稍微拉回了一点游离的神志。
我用颤抖得不成样子的手,摸索着捡起地上的手机。
屏幕沾了些灰尘,点亮后,那条鲜红的警报推送依旧刺眼地挂在通知栏顶端。
我没有勇气再点开回放。
仅仅是看着那条推送,看着“人体移动(高置信度)”那几个字,巨大的寒意就再次将我淹没。
我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进卧室,“砰”地一声死死关上门,反锁,又用尽全身力气把沉重的梳妆台拖过来,死死顶住门板。
做完这一切,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浸透了睡衣,黏腻地贴在身上。
这一夜,我抱着膝盖蜷缩在门后,眼睛死死盯着门缝下透进来的、客厅那微弱的光线。
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对那“咚咚”声的恐惧。
然而,楼下1604却异常地沉默。
死寂。
仿佛那玄关的“访客”耗尽了它们今晚的力气,或者……达成了某种目的。
但这反常的寂静,比那持续的敲击声更令人不安。
它们……在酝酿什么?
天亮后,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驱散了些许房间里的阴冷,却驱不散我心底的冰寒。
镜子里的人脸色惨白,眼窝深陷,眼神涣散,像一具被抽干了生气的躯壳。
手机上的那条警报记录,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不敢触碰,却又无法忽视。
5 逃离魔窟必须走。
立刻,马上。
这个念头从未如此清晰和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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