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角落的壁画——画中先民将一个黑球沉入古井,井口镇压着刻满符咒的石碑。
“去枯井!”
满仓拉起妹妹冲进雨幕。
暴雨中,他们看见逃犯的白骨正跪在枯井旁,手中握着半块仍在蠕动的肉块,而井底传来熟悉的搏动声,如同地脉之种的心跳。
第七章 归墟满仓趴在井口张望,只见井底淤泥中埋着半截石碑,符咒已被青苔侵蚀得模糊不清。
当他将银蝶耳坠按在石碑凹槽时,整座枯井突然剧烈震颤,浑浊的井水翻涌着血色漩涡。
那些被“地脉之种”感染的村民不知何时已围聚过来,此刻竟齐刷刷地跪下,对着井口发出朝拜般的低鸣。
“原来它一直在这里。”
满仓喃喃道。
三个月前舅父进山寻水,或许早已发现了枯井的秘密。
那枚带血的腰牌、舅母失踪的耳坠,还有母亲临终前的执念,都指向同一个真相——家族曾参与镇压地脉之种,而这份使命,如今落在了他的肩上。
小翠突然指着水面惊呼。
只见一具浮肿的尸体缓缓浮出,竟是本该葬在乱葬岗的舅父!
他的胸口插着断成两截的银蝶发簪,那正是母亲生前最珍视的嫁妆。
满仓颤抖着伸手,从舅父怀中摸出一本残破的日记,泛黄的纸页上潦草地写着:“不能让它苏醒……他们都被蛊惑了……”远处传来山体崩塌的轰鸣,暴雨引发的泥石流正朝着村庄席卷而来。
满仓看着手中的耳坠,又望向石碑上逐渐清晰的符咒,终于明白所谓“以血祭血”的含义。
他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耳坠与石碑的接合处,刹那间,蓝光冲天而起,与乌云中的闪电轰然相撞。
第八章 新生泥石流在距离村庄百米处奇迹般转向,将槐树林彻底掩埋。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满仓在枯井边发现了昏迷的村民。
他们皮肤下的暗红纹路已然消退,只是每个人的掌心都多了道蝶形疤痕,如同新生的印记。
逃犯的白骨旁,那半块未燃尽的肉块正在阳光下消融,化作一滩腥臭的黑水渗入焦土。
满仓将舅父的尸体与母亲合葬,在坟前点燃那本残破的日记。
火焰中,他仿佛看见母亲和舅父并肩而立,脸上带着久违的安宁。
十年后,豫南重现生机。
满仓在重建的祠堂里供奉着那枚银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