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起来,像拖一条破麻袋一样,拖着他往洞府的方向走去。
夕阳将我们拉长的影子投在地上,一个僵硬挺直,一个失魂落魄,紧紧相连,又无比疏离。
凤翊彻底老实了。
同心禁制像一道无形的枷锁,牢牢拴住了这只骄傲又怕老怕丑的花孔雀。
他不再试图逃跑,甚至连靠近洞府门口都带着一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恐惧,仿佛那门槛外就是万丈深渊,踏出去一步就会瞬间衰老。
他变得异常……粘人。
或者说,是被迫粘人。
我打坐修炼,他就抱着膝盖缩在离我刚好不超过百步的石床角落,眼神放空,偶尔偷偷瞄我一眼,又飞快地垂下眼睑,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去演武场操练弟子,他就被迫像个背后灵似的,远远地、百无聊赖地跟着。
烈日当头,他躲在树荫下,拿着片大叶子给自己扇风,皱着眉,一脸嫌弃地看着场中汗流浃背、泥猴似的弟子们,仿佛多看一眼都会玷污了他的眼睛。
偶尔有弟子好奇地打量这个总是跟在冷面大师姐身后、穿着杂役服却难掩姿色的陌生面孔,他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把头扭到一边,假装看风景,耳根却悄悄泛红。
日子久了,他那股子娇气劲儿在求生欲面前,竟然也被迫磨平了一点点。
“喂,云昭。”
某天我正对着一份复杂的宗门物资调配清单头疼,他蹭到桌边,声音闷闷的,带着点不情不愿的别扭,“那个……你早上带来的灵米粥,还有吗?”
我头也没抬,用朱笔在清单上勾画着:“膳堂拿的,就一份。
没了。”
他沉默了一下,肚子却很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在安静的洞府里格外清晰。
我笔尖一顿,抬眼看他。
他立刻别开脸,白皙的耳垂红得滴血,手指无意识地绞着那身灰布衣服的衣角,一副“本公子才不是饿了只是随便问问”的死撑模样。
有点……好笑。
我放下笔,故意逗他:“饿了?
自己煮去啊。”
他猛地扭回头,桃花眼瞪圆了,带着控诉:“你明知道我不会!
上次差点把洞府点了!”
“哦,那饿着吧。”
我重新拿起笔,语气平淡无波。
凤翊气结,漂亮的眉毛拧成一团,瞪了我好一会儿。
就在我以为他要赌气走开时,他却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