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冻结了他所有的血液。
他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刚才讨论数学题时的神采消失无踪,只剩下震惊和猝不及防的痛楚。
露台上的风似乎骤然变冷,穿透了他单薄的校服。
刚刚还在探讨的、关于“渐近线永不相交”的数学定理,此刻竟像一个残酷的隐喻,冰冷地嘲笑着他刚刚萌芽的、还未来得及宣之于口的隐秘期待。
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砂纸磨过,发不出任何声音。
握紧的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却比不上心口那瞬间蔓延开来的、窒息般的冰凉。
苏晚晴看着他瞬间苍白的脸和眼中碎裂的光,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急忙补充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是现在!
是高考之后!
还有时间!
我…我会想办法说服他们的!
真的!”
她的语气急切,像是在说服他,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说服?”
林熵律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丝自嘲的苦涩,“拿什么说服?
用我注定只能上国内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还是用我家里那堆永远还不清的债务?”
现实的冰冷壁垒,在这一刻无比清晰地横亘在他们之间。
她的世界,有无数选择,可以轻易跨越重洋;而他的世界,只有一条布满荆棘、需要他拼尽全力才能走稳的独木桥。
双曲线和它的渐近线,一个清晰、优美却注定分离的数学模型,在此刻成了他们未来最残酷的写照。
露台上的灯光昏黄而沉默,将两个年轻的身影拉得很长,却无法拉近那突然变得遥不可及的距离。
渐近线的忧伤,第一次如此沉重地笼罩下来。
林熵律转过头,望向远处灯火阑珊的城市,那里有他必须背负的责任和无法挣脱的引力。
苏晚晴看着他沉默而紧绷的侧脸,那句“我会想办法”哽在喉咙里,最终化为一声无力的叹息,消散在冰冷的夜风中。
两条原本靠近的轨迹,似乎正被无形的力量推向各自注定的、平行的远方。
5 平行宇宙的机场盛夏的蝉鸣聒噪到了极致,如同为这场盛大而残酷的青春饯行曲拼命嘶吼。
高考最后一科结束的铃声响起,瞬间点燃了整个校园。
试卷、复习资料像雪花般从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