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药生效,带走痛感,也短暂地带走了烦恼。
术后,医生问我要不要再看孩子一眼。
我麻木起身:“不了。”
“麻烦找个箱子装起来吧。”
它将是,程野最好的新婚礼物。
刚回到家,手机震动不停,是我爸一条接一条的威胁。
“要是没法挽回程野,你也别回家了。”
我苦涩一笑,我哪里还有家?
就连这个和程野同居了五年的家,也从不真正属于我。
我的痕迹,倒显得多余了。
想到这,我摘下挂满墙的婚纱照,一把火点燃。
又去后花园,挖出那坛我和程野原本在婚礼上准备喝的女儿红,抡起锤子,狠狠砸碎。
酒水四溅,我却像被抽干了力气,瘫坐在地。
压抑的哭声吵醒了懒睡的毛毛,它翘着尾巴走到我脚边轻蹭,仿佛无声地安慰。
它是程野当初为我救助的流浪猫,跟了我们三年,向来最黏我。
我强打起精神,轻柔抱起它。
“妈妈带你走。”
收拾好行李,抱着毛毛刚走到门口,正撞见程野搂着程悠进来。
程悠双颊绯红,意犹未尽。“哥哥,从此以后我可就是你的人了。”
程野抬头间与我四目相对。
见我脸色苍白如纸,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连忙扶住我,却刻意扯开话题。
“不舒服吗?孩子没事吧。”
我淡漠地拂开他的手:“没事。”
他明显松了口气,指挥司机搬进来大包小包,全是婴儿用品。
“我一直挂念着你呢,你看,这都是为我们宝宝准备的,孩子名字我都想好了,男孩就叫程泽,女孩叫程暖。”
他拿起一件小衣服向我展示。
摸着那柔软却冰冷的布料,我喉头发紧,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被晾在一旁的程悠突然往沙发上一坐,默默擦起眼泪。
“我爸要是还在的话,也会给我准备这些吧……”
程野身子一僵,慌忙从我手中夺过衣服。
“要不,让悠悠先挑?”
下意识抚上自己空瘪的小腹,我麻木回道:“好。”
程悠立刻雀跃起身,一番挑挑拣拣,最后得意地全拿走了。
程野只敷衍地对我说:“没事,下次逛街我再陪你买。”
随后他接起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