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效力极佳,脑中的昏沉感退了不少。
母亲忧心忡忡地请来了城中最好的大夫。
老大夫捋着胡须,细细诊脉,半晌,眉头越皱越紧:“姑娘这脉象……并非急症,倒像是长期中了慢性毒物,日积月累,损伤了根本。并非宴席上那点酒水能造成的。”
母亲脸色煞白,险些站不稳:“慢性毒?”
“母亲,不必惊慌。”
我安抚道,声音却带着寒意,“此事女儿心中有数。”
送走大夫,我立刻命心腹管事妈妈暗中查验厨房。
不出半日,结果便摆在了我面前。
厨房一个不起眼的厨娘,是苏婉儿母亲娘家那边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月前方才托人荐进府里。近日常给我炖煮汤羹的,便是她。
搜查其住处,果然在床板夹层里发现了一包尚未用完的药粉,还有苏婉儿贴身丫鬟给的赏钱。
人赃并获。
“小姐,如何处置这个贱婢?”管事妈妈义愤填膺。
“留着她,我自有安排。将药粉……换成寻常的益母草粉。”
婚礼前两日,我“毒发”了。
消息如插了翅膀般飞出柳府,整个京都都知道柳家大小姐柳诗涵,大婚前夕忽染重病,卧床不起,性命垂危。
最先赶到柳府的,是陆淮川。
他冲进我的卧房,一身风尘仆仆。
眼下带着青黑,瞧见我面无血色、双目紧闭躺在床上时。
他竟踉跄了一下。
我心中冷笑,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诗涵!”他几步跨到床前,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我适时地“艰难”睁开眼,虚弱地看着他。
紧随其后,苏婉儿也“及时”赶到。
一进门便扑到床边,掏出帕子按着眼角,哭得梨花带雨:
“诗涵妹妹!你怎么会……怎么会病得这样重?可是……可是那云学士八字太硬,克了你?”
好一朵盛世白莲,脏水泼得真是炉火纯青。
我气若游丝,断断续续道:
“不……不怪云学士……是我……是我自己……福薄……不配……拥有幸福……”
说到最后,我偏过头,仿佛再也支撑不住,眼角一滴清泪恰到好处地滑落。
陆淮川看着我这副模样,脸色愈发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