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他……”
话未说完,母后已是了然地笑起来。
“本宫就知晓,宁儿心悦顾学士。”
众人如释重负,独独顾昀臣像是被无形枷锁套住,愤怒与无奈交织。
可就在他准备硬着头皮上前领旨谢恩时,我从容不迫地说道:
“母后,儿臣心仪之人并非顾学士。”
“只是……想为顾学士求个恩典……”
我语气平和,言辞清晰,不见半分从前因容貌自卑的怯懦。
旁人尚在震惊我话中之意,未曾留意我的变化。
顾昀臣却猛地抬起头,满眼错愕地看着我。
母后也诧异地顿住了,惊喜地几乎说不出话来:
“宁儿……我的宁儿……你方才说什么?母后没听错吧?”
“你的脸……你的气色……好了?”
在她充满期盼的目光中,我用力点了点头:
“回禀母后,儿臣的脸已痊愈,性情也已开朗,过往种种,让母后忧心了。”
我依足礼数地福身,却被喜不自胜的母后快步上前扶起,揽在怀中细细打量,眼眶泛红。
待平静下来,众人才如梦初醒般议论纷纷。
方才对我避之唯恐不及的公子哥儿们,此刻眼神热切,纷纷上前作揖问好。
我敛回目光,轻启朱唇:
“母后,请为顾学士与苏尚书家的小姐苏清荷赐婚。”
顾昀臣眼神一震,眉头深锁看我,眸中尽是迷茫与探究。
“宁儿明明倾心顾学士,怎会反过来为他与别的女子牵线?”
“母后,儿臣对顾学士只有同窗之谊,并无男女之情,万不敢误了顾学士的锦绣前程。”
听见“同窗之谊”四个字,顾昀臣脸色微白,身形晃了晃。
上一世我容貌被毁,看不清他眼底的轻蔑,将他奉旨的敷衍当成了几分情意。
新婚之夜,他用几句诗词哄我在书房呆坐,自己却与苏清荷在月下抚琴,笑语晏晏。
“昀臣表哥,我们如此,她会不会察觉?”
“怕什么,她那张脸,便是在我们面前,也只会自惭形秽,更何况我已说过公务繁忙,她不敢打扰……”
“还是表哥有办法……”
他们欺我貌丑自卑,在我面前眉来眼去,却嘲讽我不守妇道,痴缠于他。
只是不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