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闪烁。
但开口的话却让我无比绝望。
“留着也不过是个念想,等婉月的孩子出生后,我会再给你买些来。”
3
心头传来阵阵钝痛,他的寥寥几句像是把把利刃,将我的心扎了个彻底。
这些年的默默坚守,仿佛天大的笑话。
我也曾是家世清白的闺秀。
跟随父亲来到少帅府,本是寻常拜访。
远远地却看见,回廊下那气宇轩昂的少年。
他见我愣着不动,便叫人送来了糕点。
许是糕点太可口,一入喉,便误了终身。
得知他娶妻,我哭了一宿。
郎才女貌,旁人见了,没有不夸一句登对。
他视她如眼珠子,护短得紧。
可惜,一场意外,夺走了她的性命。
而他也半身瘫痪,不能自理。
塔尖的人突然坠入泥里,他变得暴躁抑郁。
下人看他没有知觉,照顾也越发敷衍。
而我,就是在这时趁虚而入。
像个小偷,从窥探到近身,一步步闯入他的生活。
大夫对他的腿判了死刑。
但我不认。
我祖辈从医,从小耳濡目染。
日日为他按摩针灸,熬草敷药。
不到两年,他竟真的重新站了起来。
希望的火苗一旦种下,他便像那迎风的松柏,短短半年,便傲然挺立。
他握着我的手,认真地承诺道:
“若秋,待发妻孝过,我定娶你。”
可如今,三年孝期早就过了。
少帅公事繁忙。
我有身孕不方便。
女儿淘气照料不能离人。
我总有无数个借口,为他开脱。
一个机灵的丫鬟私下喊我“少奶奶”,我口头阻止,却暗暗窃喜。
一次,被傅亦临听见了。
我紧张地看着他,他只是皱眉,没说什么。
但第二天,丫鬟就被发卖了。
4
经年如逝水,往日种种在脑海中浮现。泪水早就断了线,湿了满脸。
女儿的衣服被烧了个干净。
灰烬扬了满院。
正如我那满腔的爱意,在点滴的蹉跎中,消耗殆尽。
环顾四周,这偌大的少帅府。
我竟不知廉耻地住了数年。
名不正言不顺的。
是时候,该走了。
“程小姐,太阳快落山了,现在出门吗?”
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