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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玫瑰债约:矜贵大佬跪下哄周樾程以恩

末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夏至这天,临港市下了一场暴雨,康复医院门口的道路积水成灾。程以恩打着伞,艰难地将十箱理疗电极片从车后备箱里搬出来。东西很重,平板车的轮毂在大理石上碾出暗哑的声音。她浑身已经被雨水淋湿,白大褂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的曲线。刚进医院大门,主任王德海迎上前来,伸手就要摸她的肩膀:“哟,小程,这是怎么弄的?湿成这样...”程以恩后退半步,汪德海抓了个空。走廊顶灯忽明忽暗,映得他的脸色青白交错。程以恩迅速摘下已经起雾的眼镜,竭力保持礼貌:“主任,院长在办公室等您,关于科室医保超标的事。”医保部门每年拨的基金是有额度的,医院用超了就要自己承担,这可是个大事。王德海“哦”一声,小跑着朝院长办公室去,眼睛肆无忌惮地在她细嫩的小腿上扫着:“今晚老院...

主角:周樾程以恩   更新:2025-06-04 19: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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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樾程以恩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玫瑰债约:矜贵大佬跪下哄周樾程以恩》,由网络作家“末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夏至这天,临港市下了一场暴雨,康复医院门口的道路积水成灾。程以恩打着伞,艰难地将十箱理疗电极片从车后备箱里搬出来。东西很重,平板车的轮毂在大理石上碾出暗哑的声音。她浑身已经被雨水淋湿,白大褂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的曲线。刚进医院大门,主任王德海迎上前来,伸手就要摸她的肩膀:“哟,小程,这是怎么弄的?湿成这样...”程以恩后退半步,汪德海抓了个空。走廊顶灯忽明忽暗,映得他的脸色青白交错。程以恩迅速摘下已经起雾的眼镜,竭力保持礼貌:“主任,院长在办公室等您,关于科室医保超标的事。”医保部门每年拨的基金是有额度的,医院用超了就要自己承担,这可是个大事。王德海“哦”一声,小跑着朝院长办公室去,眼睛肆无忌惮地在她细嫩的小腿上扫着:“今晚老院...

《结局+番外玫瑰债约:矜贵大佬跪下哄周樾程以恩》精彩片段

夏至这天,临港市下了一场暴雨,康复医院门口的道路积水成灾。
程以恩打着伞,艰难地将十箱理疗电极片从车后备箱里搬出来。
东西很重,平板车的轮毂在大理石上碾出暗哑的声音。
她浑身已经被雨水淋湿,白大褂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的曲线。
刚进医院大门,主任王德海迎上前来,伸手就要摸她的肩膀:
“哟,小程,这是怎么弄的?湿成这样...”
程以恩后退半步,汪德海抓了个空。
走廊顶灯忽明忽暗,映得他的脸色青白交错。
程以恩迅速摘下已经起雾的眼镜,竭力保持礼貌:
“主任,院长在办公室等您,关于科室医保超标的事。”
医保部门每年拨的基金是有额度的,医院用超了就要自己承担,这可是个大事。
王德海“哦”一声,小跑着朝院长办公室去,眼睛肆无忌惮地在她细嫩的小腿上扫着:
“今晚老院长的母亲又该理疗了,别忘了。”
“好的。”
目送主任走远,程以恩将那些电极片整理进收纳盒里,赶紧换衣服下班。
老院长的母亲有腰病,年初做完手术来康复医院理疗过一段时间,是程以恩全程负责的。
出院时,老太太对她赞不绝口。
主任向来有眼力见,听老太太夸程以恩,当时就打电话给老院长说,以后不用老人家挪腾,会安排程以恩每周三和周六上门。
那是个很慈祥的老太太,每次理疗都会准备好饭菜跟她一起吃,程以恩也没把这个当成加班,只当是寻常探望。
离约定时间仅剩半小时,程以恩握紧方向盘,抄近路赶往老城区。
雨越下越猛,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艰难划动。
进入环岛的路面有点洼,程以恩下意识向左打了下方向,想要避开那个积水坑,没想到地面太过湿滑,车子跟不受控似的,“噌”得一下侧滑了好几米。
惊魂甫定之时,一辆红色的跑车从后视镜里闪出,只听“嘭—“的一声,沉闷的撞击声穿透雨幕。
这是被追尾了。
程以恩将车子刹停,撑伞下车查看情况。
撞得还挺瓷实,她的车尾瘪进去一块,对方的车子变化不大,车头的红漆蹭掉一片。
后面的人并没有下车,程以恩去敲对方的车窗。
车窗缓缓落下,里面露出一张熟悉的脸,程以恩愣住。
这不是因为打架被开除的大一同学,周樾么。
他的发型没变,还是那种微分碎盖,容貌长开了些,眉弓异常挺拔,额角处那个弯刀形状的疤痕比之前淡了许多。
精神面貌变化很大,下巴有青灰色的胡茬,眼底泛着红,整个人看上去像是熬了几个大夜似的。
虽说之前是同班同学,但是她太普通,周樾应该不认识,
而且那时候她还叫程招娣,每天被这个名字压的很自卑,即便认识,也没打算跟老同学叙旧。
“帅哥,你蹭着我了。”程以恩弯腰看着车子里的周樾说。
周樾皱眉看她,眼神里满是挑衅。
程以恩耐着性子,指了指自己车屁股后面的红漆:
“你车头怼我车屁股上了,不信你下来看。”
周樾挑一下眉,荡着长腿缓缓下车,手边没伞,就顺手接过程以恩手中的伞撑在自己头顶。
他看了看两辆车子亲密接触的位置,转回身,垂眸,低沉的嗓音裹着金属刮擦般的冷感:
“那怎么着,得娶你么?”
程以恩一头雾水:“啊?”
周樾指了指她车标旁边那个黄色的小熊车贴,上面写着
大龄剩女 市区四套房 追尾必嫁
“那倒不用,贴着玩的。”程以恩摆手。
这是闺蜜贺子瑜贴的,她出国前把车子过户给程以恩,当时嫌麻烦就没拆。
“考虑一下呗,我挺喜欢你的,”
周樾顿了顿,又补了后半句说:
“跟你市区几套房可没关系啊。”

程以恩不想跟他在暴雨的伞下闲聊,重新把话题拉回来:
“你想怎么办,报警?还是私了?“
周樾的视线掠过引擎盖上蛛网状的裂痕,淡淡的说:
“我想娶你。”
手机恰在此时响起,是老太太打来的,说雨天路滑,让她注意安全。
程以恩不想让老太太等太久,挂完电话,大度挥手说:
“算了,你走吧,以后开车注意点。”
虽然不知道这辆车子的价格,但周樾的消费水平,肯定贵的没有顶。
横竖都是他的车修起来比较贵,她只是一个小剐蹭,回头去家门口的汽修店里处理一下就好。
周樾嗤笑一声,幽幽的目光扫过她的脸,语气淡淡的:
“谁注意点?”
周樾冲她逼近一步,弯腰靠近,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照你这意思,是我的责任?”
程以恩被他突如其来的接触搞得有些紧张,后退一步,音调也不自拔地高:
“不然呢?你撞的我。”
周樾蜷起手指,凌空比划了一道,模拟两人刚才相撞的瞬间:
“进入环岛发生碰撞,后进入的全责。你刚才不仅没减速,还压线变道,需要我调行车记录仪么?”
程以恩眨眨眼睛,压线应该是有的,刚才为了躲避那个井盖,车子侧滑了好大一段。
看来真是她的责任。
周樾还在盯着她,握伞的那只手腕上有一道伤口撕裂,血水混着雨水四处蔓延,染湿了他的白衬衫,看着有些吓人。
“你先等下。”
程以恩跑回车里,拿下自己的车载小药箱,光速钻回伞下。
周樾打着伞在后面跟着,看到她手里的小药箱,嗤笑一声:
“你是不是对修车有什么误解?“
“不是修车,是修你。”
程以恩脱口而出,说完才意识到不对劲,又赶紧改口说:
“我是说,先处理你的伤口。雨水不干净,化脓就不好了。我是康复医院的,对付这种简单的擦伤有经验,你可以放心。”
周樾没说话,只是将伞朝她的方向偏了偏,将她的身体整个罩在伞下。
程以恩打开小药箱,用碘伏棉球按在他渗血的伤口轻轻擦拭。
他的手臂很白,暴突的青筋格外明显,右手虎口纹着串极小的数字,像是某个地方的经纬度坐标。
清理完伤口,正准备绑纱布,周樾忽然倾身靠近,温热的呼吸掠过她的面颊:
“你不会觉得包扎个伤口,我就会放过你吧。”
“当然不会,大不了把车赔给你。”程以恩抬眼看他。
周樾挑一下眉,拍几张照片发到微信里,摁着语音条问:
“车被剐了,看看修好得多少钱?”
片刻过后,一个清丽的女声回复:
“周总,4S店报价27万6...“
27万6...程以恩不自觉打了一个冷战。
周樾挂了电话,冲她笑笑:
“确定不嫁?那就凑个整,四舍五入算28万,”
他还将手机在她眼前晃,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仿佛在说:
你那个破车不够赔哟,不过四套房一年的租金应该差不多。
程以恩现在可以确认,周樾已经认出她了,而且没打算放过她。
“周樾,你脏心烂肺。”程以恩用力紧了一下纱布。
“嘶~!”
周樾被弄得有些吃痛,吸了一口冷气,修长的手指在她眼前划过一道,轻轻点着她的眉心:
“认出来了?怎么不继续装陌生人。”

程以恩垂眸下去,比起被周樾讹钱,她更害怕跟故人重逢。
这些年她换掉手机号,改掉名字,不跟任何人联系,就是防止跟过去的生活搅和在一起。
如今看周樾这个死缠烂打的架势,不出点血怕是不能善了。
程以恩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看向他:
“周樾,知道为什么要私了吗?因为你刚才没系安全带,报警你也有麻烦。但如果你想狮子大开口,我陪你耗。”
程以恩用手机摁了112,怼在周樾脸前,正好对上他充满审视的目光。
“糟糕,让你抓着把柄了。”
周樾轻轻转身,后腰撞上车门,抱着胳膊看她,像看一只被逼到墙角的困兽。
程以恩将手机收回,双手紧紧抓着急救箱,指节泛白:
“我朋友是在汽修店工作的,他们店里经常修这种豪车,可以让他帮你看看,或者你自己找地方修,费用我承担一半,不对,三分之一,这是我的诚意。”
周樾俯身下来去找她的眼睛,程以恩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
事实上,她现在的经济状况很不乐观,连这1/3都是硬着头皮说的。
可从周樾的表情来看,他并没有把这点小钱看在眼里。
恰在此时,周樾的电话响起。
他接听起来,背过身去说了几句话,似乎在跟对面的人解释迟到的原因。
趁这个空隙,她将周樾车子前身录像,拍了几张他车子前盖的特写照片,还特意凑到近处拍了大灯。
周樾挂完电话,抱着胳膊看她:
“你接着说。”
“我希望私了,如果能达成一致,没必要麻烦警察跑一趟。”
周樾看了眼自己刚刚被包扎好的手,撇嘴:
“我怎么觉得你不是怕麻烦,而是怕警察呢。”
程以恩强撑着说:
“那就报警。”
“我没说不行。”
周樾抬眼看她,提炼重点:
“私了,三分之一,没问题。”
程以恩轻舒一口气,打开微信二维码,递过去:
“加个微信吧,修之前先给我发报价单,我认可后才能修。”
周樾掏出手机扫码,慢腾腾的添加微信。
程以恩通过他的申请,想了想,觉得没什么可避讳的,自己的家庭家庭状况和经济能力在周樾那里不是秘密,说:
“我的偿还能力一般,你得接受分期付款,不能加利息。”
不差钱的周樾爽快点头:
“说完了?”
“还有,丑话说在前面,我只负责车前脸剐蹭这一部分,你如果趁机换备件或者修不相干的部分,我不负责,我留证据了。”
周樾懒懒的掀起眼皮,瞟她一眼:
“你骂人还挺脏。这回说完了?”
“最后一点,你的伤口12小时内不要沾水,不要吃辛辣刺激的东西,别的就没了,我等你的信息。”
说完,程以恩冒雨钻回车里,系好安全带,匆匆发动车子,道别的话都没说。
从后视镜里看,头顶阴云密布,暮色像被打翻的咖啡渍,在云层里洇开深浅不一的褐,均匀地铺陈在周樾的脸上。
他站在原地,水珠顺着伞的边缘轻轻落下。
居然忘了把伞要回来。
车被撞了,还折了一把伞。
真够背的。

陈奶奶家的房子是一个老小区,车子要停在马路边上,穿过一条水泥板铺成的路进小区。
程以恩拎着理疗箱一路小跑,雨越下越大,她只顾护着手里的箱子,头发和后背都淋湿了。
陈奶奶一直坐在楼门口等着,看到她被淋得像落汤鸡一样,惊呼道:
“哎呀小程医生,怎么淋这么湿,没带伞哦?”
程以恩想说带了,但是半路被劫走了,又怕陈奶奶会当真,不好意思地笑笑:
“忘记了。”
陈奶奶拥着程以恩进家,递给她一个毛巾,
“快擦擦,屋里空调太凉,可别冻感冒了。虾有点凉,我去回个锅。”
餐桌上摆了八个盘子,菜色一如既往地精致,桌子中间还放了一个小蛋糕,不过被人用手指挖了一口。
虽说平时陈奶奶也总是款待她,但今天也太隆重了些。
程以恩一边摆筷子,一边问:
“陈奶奶,今天有客人吗?”
陈奶奶在厨房里挥舞着锅铲说:
“我那个外孙今天从国外回来,说好一起吃饭,结果刚才他朋友打电话叫他去聚会,这不,挖了一口蛋糕就跑了。不管他,我们两个吃。”
陈奶奶端着刚热好的大虾出来,放在她面前,笑嘻嘻的看着她说:
“多吃点,看你这么瘦,大晚上还要给快死的老太太上门看病,你爸妈肯定要担心死的。”
“陈奶奶,你不是。”程以恩说。
陈奶奶一个劲往她碗里夹菜:
“快吃快吃,肚子吃饱了,天大的委屈都受得住。”
程以恩闷头扒饭,没有说话,只觉得眼睛酸酸的。
陈奶奶是个闲不住的人,嘴上说着不管,心里还是忿忿不平,嘟囔着说:
“那个死小子,不知道又在哪里鬼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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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死小子本来是要来姥姥这里过生日的,铁哥们金博和吴耀扬听说他回来了,还提了新车,生拉硬拽把他扯到三人合开的酒吧里。
说要对账,其实就是为了给他接风。
两人撑着伞等在门口,看到他车前头那道触目惊心的划痕,金博惊呼道:
“我C,新提的车还不到一天,这是让谁给糟蹋了?”
“没长眼睛呀,伤在车头,应该问这车碰谁了。”吴耀扬怼他。
“樾哥,没惊动交警吧?叫我说你还是先把国外的驾照给换了,要不然你这算无证驾驶…”
周樾懒得搭理他们两个,长腿勾着高凳坐下,车钥匙随手往吧台上一扔,还有那把鹅黄色的,带着波浪花边的伞。
“哎呦嘿,从哪搞来这么骚气的伞?还怪好看...”
金博上手去摸,被周樾一巴掌拍开。
他嘿嘿一笑,转而抓起钥匙,在手里晃着说:
“放心吧樾哥,保准给你修得像新车一样。这两天你怎么办,要不先开我那个旧路虎?”
周樾脱了外套,扔在身侧的椅背上,将伞换到右手,垫在绑着纱布的手腕下面,淡淡的说:
“不用,有人接送。”
金博还挺惊讶,巴掌一拍,冲他竖大拇指:
“敞亮我樾哥!终于要跟你爸和好啦?这就对了,你可是嫡长子,凭什么几十亿家产拱手让给小三是吧?”
周樾点起一支烟,猛吸一口,黯淡的脸上挂着抹意味不明的笑:
“我没问题,去劝那老登,看他愿不愿冰释前嫌?”
吴耀扬踢了金博一脚,怪他没眼力见,哪壶不开提哪壶。

周樾跟他爸关系特别差,当初父母离婚时,他选择跟妈妈,但是他爸使阴招获得了抚养权。
他那时候刚好是叛逆期,先是玩火药把自家车库炸了,他爸刚提的奔驰被炸成了废铁,自己也去医院躺了几个月,
刚出院,回家又迷上网络游戏,整天开着音响打打杀杀,闹得家里的猫都早产了,
还买零件组装枪支,满屋子放子弹,把他后妈吓出心理障碍。
他爸没辙,把他扔进网瘾中心,结果在网瘾中心也不消停,把那里的教官打进医院。
不止这些,他还趁他爸熟睡时,将他们卧室的窗帘给拉成了碎布条子,
关键他爸和后妈睡得死沉,都不晓得他什么时候下的手,也不晓得下一次那刀会不会拉在两人脖子上,
活像一个幽灵一样。
后来他爸实在心力交瘁,无暇应付,只好乖乖把抚养权又还回去了。
当时周樾母亲的律师事务所刚开张,实在顾不上他,就把他扔给姥姥带。
说来也怪,在父亲眼里像毒瘤一样的周樾,到了姥姥手底下就成了乖宝宝。
白天上学,晚上去姥姥的小面馆端盘子洗碗,甘愿在老城区过着寡淡的生活,一晃就是十几年。
>>>
周樾今晚的心情不错,接连喝了两三杯酒,兴致依旧很浓。
金博把酒吧经营这半年的账本拿过来,周樾兴致缺缺地翻了两下,问道:
“让你找厂房的事怎么样了?”
金博清清嗓子:
“那个嘛...”
周樾皱眉:
“没找到,还是压根没找?”
“找了找了!不过你要求太高了,要远离闹市,还要配套齐全,还得有环评资质,这种地方不好找。樾哥,你真打算要在这里创业?”
周樾没接他的质疑,再度放宽界限:
“等你到月底,找不到就承认你不行。”
“行行行,我一定行,你这笔中介费指定是我的。”
金博拍着胸脯保证。
看周樾脸色缓和了,对面正在调酒的吴耀扬试探着问:
“哎对了樾哥,温雨妍过两天结婚,想把单身派对放在咱们酒吧这里搞,你有意见不?”
“我只管投资,经营你俩说了算。”
周樾象征性翻到最后一页,将账本合上,原路退回去。
“老吴不是那个意思,你当初不是因为温雨妍...”金博欲言又止。
周樾不是正常毕业的,大一那年因为打架,把对方打进ICU,拘留了一个月才放出来,直接被学校开除了。
来聚会的都是老同学,少不得会议论他。
周樾倒不觉得这是个事情,嗤笑一声,不以为然道:
“我要是犯了天条,老天爷会降个雷劈死我的,老天爷没管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行,有你这句话就行!我就知道樾哥不是不扛事的人!”
金博拿起手边的酒杯跟周樾碰了一下,小声问:
“到时候你来不?”
周樾啜一口酒,随意问:“都有谁?”
吴耀扬掏出手机,扒拉着群消息说:
“接龙的有33个,连国外的都会来,除了那三个不在群里的怪咖。”
周樾罕见的执着,追问:“谁?”
“众所周知的三个烦人精,罗金坤,胡晓昱,高远岭。哦对了,还有程招娣,她不是烦人精,纯失联。”
周樾仔细想了想,摇头:“不记得了。”

“咋能不记得呢?”
金博不信邪,摆着手指挨个数落:
“罗金坤是教导主任的侄子,整天拿鼻孔看人,张口闭口就是主任说...,胡晓昱是卫生委员,有强迫症,整天拉人去擦玻璃捡纸屑,高云岭是告状精,当初你打架那事,就是他拍照发教务处要求学校严惩的。”
周樾闷头喝酒,有一搭没一搭听着,并不上心。
金博正说得起劲,摆摆手:
“那仨人不重要,程招娣你也没印象吗?就是那个杀人犯的妹妹,后来闹跳楼没死成那个。”
“你记错了,不是她要跳楼,是她爸要拉着她跳楼。好像是要逼她退学跟老男人相亲,还是拿她抵债的。”
吴耀扬给客人调完酒,拿着酒具过来,和金博你一言我一语就聊起来了。
蒙特伍德国际学院是一家私立大学,收费特别高,吸纳的都是当地权贵的孩子。
学校为了保证科研成果好看,每年都会用巨额奖学金和出国留学机会吸纳一批高考的尖子生,给学校争取国际排名。
因为生源不同,学校里也会出现一种两极分化的奇观,自费生坐后排,贫困生坐前排。
这两种人虽在同一间教室里,但是泾渭分明,互不染指。
吴耀扬说:“说实话,我都没看清楚她长啥样,一天到晚戴口罩,刘海遮到鼻子,总是穿那个破校服,低着头走路,我都怀疑她脸上是不是有胎记不敢见人。”
金博嗤笑一声,颇为得意的说:
“我见过,脸很小,皮肤雪白,眼睛水汪汪的,像苏菲玛索。”
吴耀扬不信:“放屁,我整天跟你在一起,你什么时候看过?”
金博梗着脖子:“有次海大的交换生来咱们这里参观校园,缺一英文引导员,女生们都去看樾哥打篮球了,我就拜托她帮忙,换礼服的时候我看了,长得超级漂亮也就算了,身材还超级好,胸很挺,腿又细又直,那屁股...”
“砰!”
话还没说完,迎头飞过来一把西梅,是周樾扔的。
“我猥琐,我检讨,”
金博赶紧认错,看周樾脸色缓和一些,他又将散落西话梅拢成一堆,扔一颗进嘴里,边嚼边说:
“其实她也挺可怜的,她姐犯事跟她有啥关系是吧?又不是直系。大清都亡了,还搞连坐那一套。”
吴耀扬翻白眼:“这话你去跟受害者家属说试试?”
金博哑住。
周樾停下酒杯,慢腾腾的问:“后来呢?”
“不知道啊,你退学后没多久,她也退学了。听班主任说,她爸让她回高中复读。她不是那个市的高考状元么,回去就给20万奖金,再考个状元还能给50万奖金。不过我托人问了,她压根没回去复读。”
所以是怎么成为一名医生的,令人费解,周樾摸起面前的酒闷了一口。
吴耀扬没注意到周樾的变化,倒是从金博这里嗅到了一丝八卦的气息:
“你个狗东西,居然还去人家母校打听,是不是心怀不轨?”
“心怀不轨是真的,抛开出身不谈,她真是我的天菜,那长相,那身材,那气质,妥妥的女神啊。”
吴耀扬嗤笑着看他:“那就抛开啊。”
金博气愤地拍一下桌子:
“抛不开啊,那可是故意杀人啊,有这个案底,将来生孩子都不能考公考编,我不敢,我妈能打死我。”
吴耀扬笑着说风凉话:
“考公考编得要正规本科学历,你那个智商一般人也拉不回来,多虑了。”
金博忽然认真起来:
“我孩子可以不考,但不能没资格考,这是两码事。敢说你不是这么想的?”
“不是,这时候就要祭出我樾哥的名言了,”
吴耀扬清清嗓子,铿锵有力地说:
“我的女人,就是犯了天条我也得护着。是吧樾哥?”
周樾摸过面前的酒咕咚几口喝完,杯子一推,拎着外套和那把黄色的伞起身,再次叮嘱金博:
“你,抓紧时间找厂房。”
“行嘞樾哥。哎,你去哪里?”
“累了,回家。”
没等两人追上来,周樾扑进雨雾里,头也不回的走了。

理疗结束,程以恩给陈奶奶敷上膏药,叮嘱她多静卧,并约好周六再来。
雨刚停,被雨水洗刷过的石子路格外白净,空气格外清新,路灯的光暖暖的,照得人心里也痒痒的。
行至半路,手机响了。
还以为是陈奶奶有什么吩咐,程以恩把理疗箱放在长椅上,掏出手机一看,竟然是周樾打来的微信语音。
怕是自己看错了,程以恩仔细分辨那个头像,确实是周樾没错。
犹豫片刻,她接起电话:“喂?”
对面传来一声低沉的,略带着沙哑的声音:“在哪里?”
果然是周樾。
程以恩清清嗓子:“外面。”
周樾“嗯”一声:“还要多久忙完?”
程以恩:“有什么事吗?”
“给你个地址,忙完过来接我。”
手机嗡嗡响了两声,微信出现一条位置信息,在新城区的商业街周围,离刚才撞车的环岛不远。
沉默片刻,周樾追问:
“多久能到?”
程以恩退出导航,清清嗓子,问:“我为什么要接你?”
周樾倒是大言不惭:
“车让4S店拖走了,记得我的车是为什么被拖走的么?”
程以恩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
“你老家不是在这里吗?”
“问得好,出门我开着他们刚给我买的车,回去车子不见了,你帮我想个理由?”
程以恩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你还有那么多朋友。”
“都是狐朋狗友,怕他们趁我睡着噶我腰子。你比他们可靠。”
程以恩轻叹一口气:
“你打车吧,我给你报销车费。”
“手机没电了。”
周樾似乎并不想在电话上拉扯太多,略带着命令的语气说:
“快点来,我喝得有点多,现在迷糊得很,万一死半道上,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你的,你说不清。”
说完就把语音挂了。
程以恩再打回去,没人接听,顺着微信里的手机号打过去,关机了。
周樾做事极端,向来是个嫌命长的主,程以恩一直都很怕跟他扯上关系。
横竖回去也是路过那里,还是过去看看情况再说。
路很顺,不到半小时就到了。
周樾坐在银行大门前,仰头靠着石狮子,脖颈下垫着她那把黄色的伞,黑色衬衣领子敞开着,坚硬的喉结随着呼吸微微晃动,好像是睡着了。
程以恩下车,拍了拍他的手臂,没反应,又使劲捏了下他胳膊上的肉,小声唤他:
“周樾?”
周樾吃痛,皱着眉头睁眼,看清楚是她后眉头舒展开,站直身体,揉揉鼻子说:
“开得真慢,给老子冻感冒了,你全责啊。”
说完自顾自的拉开副驾驶坐进去,双腿蜷着,左右看了几圈,探头出来问程以恩:
“怎么调座椅?”
程以恩没说话,就那样冷眼看着他。
周樾倒是不见外,抠抠这里碰碰那里碰碰,终于摸到调节座位的把手,长腿一蹬,将间距调到最大,也顺便调了座椅靠背,舒舒服服靠着,看着车窗外的她:
“怎么不上车,等圣旨呢?”
说完指了指路口的监控:
“违停100。”
程以恩开门上车,提醒他:
“绑好安全带。”
周樾哼一声:“不喜欢绑那个玩意。”
“我也不喜欢接送你,周樾,人这辈子多的是无奈的事。”
周樾还是不动,就抱着胳膊看她,眼神有些迷离。
程以恩懒得跟酒鬼计较,伸手拉过安全带,周樾双手抬高,任由她把安全带的卡扣扣好。
银行门口不能停车,程以恩发动车子驶入车道,问他:
“去哪里?”
周樾抱着胳膊,眯眼假寐:
“你家。”

刚跑起来的车子被程以恩一脚刹停,本来舒服躺着的周樾晃了一下,安全带在脖子上勒了一道锋利的印子。
周樾摸着脖子,不紧不慢的说:
“你这个爱急刹的毛病特别不好,得改。”
这是讨论开车习惯的时候么,程以恩将车子滑到路边,将他的安全带卡扣摁开:
“下车。”
“我醉成这样,从你车上下去,死路上你说不清的。”
周樾把安全带卡扣重新摁上,还死死捂着那个卡环不让程以恩碰。
“那送你去酒店。我负担不起五星级的,就三星快捷酒店。”
“住不了,证件和行李箱都在车上,哪家酒店敢收来历不明的人。”
周樾转头看他,一脸无赖样:
“没办法,只能去你家。”
夜已经很深了,街边树上还是蝉鸣不止,聒噪得很。
周樾看出来程以恩的抵触,转而利诱:
“这样吧,收留我一晚,修车的钱就不用赔了。”
程以恩不做声,闭上眼睛假寐。
“做人要懂得审时度势,我这么落魄的时候可不多见。”
程以恩呼吸渐渐平稳。
车上的热浪快要把两人吞没了,周樾双手一摊,主动妥协:
“你回家,车留下,我在后座留宿一夜总可以吧?”
这好像是一个不错的解决办法,程以恩睁开眼。
昨天值的夜班,到现在连轴转了20多个小时,身体机能已经达到极限。
她没有力气再和周樾拉扯,默许了这个方案,一路开车往医院的单身公寓走。
车子经过隧道,幻彩的灯光在两侧流动,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好像穿越时空又回到了大学的时候。
事实上,那时候两人并不熟悉,过去两年说过的话加起来还不如今天一天说的多。
现在想想,时间过得也挺快的,她离开那个泥潭一样的生活已经八年了。
车子到达公寓停车场,程以恩将车子熄火,拔了车钥匙,拎着理疗包往家里走。
本来理疗包是不用随身带着的,但是周樾留在车上,她不敢拿医院的资产来冒险。
他是出了名的破坏王,爱拆东西,这台理疗仪是花十几万定制的,哪怕损伤一个探头也要1万多块,她赔不起。
程以恩拎着东西走了几米,身后安静如丝,静的有些诡异。
她转回头去看,车子里空荡荡的,副驾驶已经没人了。
不知怎么,第六感作祟,隐隐觉得不对劲,周樾才不是这么顺从的人。
正纳闷着,车子的远光灯“唰”地一下亮起来,紧接着汽车引擎发动,周樾赫然挺直身体,出现在驾驶座上。
程以恩终于明白,他刚才那么安静,原来是在研究怎么打火。
他现在可是醉酒的状态,如果开着她的车出去,无论出什么事情,她都会有责任...
“周樾,你疯了吗?”
程以恩赶紧扔下手里的东西,张开双手挡在车前,防止他把车子开出去。
周樾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单手扶着方向盘,车子划了一个大弧线,停在程以恩身前,得意的冲着她笑:
“放心,我手很稳,喝这点不影响车技。”
程以恩气得想踹他:“谁担心你了?”
周樾冲她挑眉:“那就让一下。”
他果然是个疯子。
两人隔着空间对峙,最终还是程以恩妥协,拉开车门,咬着牙说:
“下车。”
周樾奸计得逞,满脸都是胜利的荣光。
他将车子熄火,荡着长腿下车,从地上捞起她刚才扔下的包裹,冲她点一下头:
“头回来,给带个路。”

医院租的单身公寓很旧,厨房和洗澡都在公共区域,屋内只有一室一厅一卫,一眼到底。
就因为没有室内的洗澡间,长期居住不方便,很多人到公寓只是短暂过渡,安定下来就租房搬走了。
程以恩已经在这里住了小半年,这里离医院近,房租不要钱,网络是公共的,水费均摊到每户只有十几块,电费也少得可怜,充100块钱电卡半年还没用完。
在这个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动辄租金三五千,住在这里能为她里省下不小的开销。
程以恩开门进家,从玄关柜里拿了一双一次性的拖鞋放在地上:
“换鞋。”
尽管房间又小又破,程以恩还是尽力保持着卫生,看上去一尘不染。
周樾很配合的换好鞋,荡着长腿跟进来,一眼扫完了房间的格局,指一指贴着福字的门:
“卧室在这里?”
程以恩没理他,掏出钥匙打开卧室门,拿出一张小薄毯和一个充气枕头,扔在沙发沙发上,随手把门反锁了。
这个公寓不是南北通透,客厅没有窗户,唯一的通风的地方是阳台,连在主卧的位置。
门一关,室外一丝风也透不过来,周樾站在客厅,只是几秒,脚底骤然上升好几度。
周樾揉了两把头发,敲门:
“我进来了。”
屋里人没说话。
“10,9,8,”
周樾一边大声数着,一边在客厅里踱着步,从电视柜旁的绿植盆里掐了一段铁丝。
“...3,2,1,”
他慢腾腾地数完,确定这时间足够一个哪怕全裸的人穿好衣服,将铁丝放进锁眼里轻轻一撬,“砰”的一声,轻薄的木板门豁然大开。
紧接着,一本书迎头砸过来,还有一声爆鸣:
“周樾!”
周樾将头轻轻一歪,轻松躲过去。
“有防备心很好,但跟我没必要。”
周樾拖着地铺,拉到程以恩床头一侧,指一指那个空调:
“客厅太闷,蹭个凉风。”
周樾眼睛很规矩,并没有乱飘,直挺挺躺在地铺上,仿佛房间里的人根本不存在。
程以恩起身下床,被周樾长腿一伸挡住去路。
“多虑了,我是被动型的,喜欢被女人生扑。你不主动,咱俩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不信你可以把我的手脚都绑上。”
“不信。”
程以恩从客厅的柜子里摸出几根塑料扎带,蹲下去,将他的脚捆在床腿。
周樾并不反抗,反而坐正身体,看着她操作。
“程…你叫程什么来着?”
程以恩抬眸,视线相对的一刻,周樾眼睛里闪过一丝戏谑:
“真没打算碰你,但你这么捆我,可真有点激发兴致了。”
“别乱动,否则越缠越紧,到时候缺血坏死受罪的还是你。我需要四个小时的睡眠,四小时后会给你解开的。”
这是她们用来固定智力障碍患者惯用的结绳法,是双排连锁扣的,只要不往反方向用力,左腿可以自由活动,翻身没有问题。
操作完后,程以恩翻身上床,关灯躺好。
今天的燥热已经达到顶峰,空调外机轰隆隆转着,室内气温下降还是很慢。
程以恩困乏至极,很快睡过去。
听着均匀的呼吸声,周樾长出一口气。
“晚安。”
明知不会得到一丝回应,周樾还是认真说了。
孤高如他,若不是借着那一点酒胆,不知要策划多少起事故,才能像现在这样安然躺在她身边。
尽管两心相异,但是能在距离上拉近一点,也比隔着重重山海要好多了。

第二天醒过来时已经天光大亮,程以恩摸过手机看了眼,已经是6点多钟。
她从床上弹起来,爬到床角去看,周樾安然躺在原处,右胳膊搭在额头,右腿弯着靠在床边,脚踝被牢牢箍在床角。
看那个扎带的位置,他应该是没有挣扎过,两个绳结之间还有很大的空隙。
程以恩翻身下床去拿剪刀,刚走到门口,周樾忽然睁开眼,单臂支撑着坐起来,微笑着看她:
“早上好。”
程以恩瞟了他一眼,从书桌抽屉里拿出剪刀,回来剪那两根扎带。
她弯腰的幅度有些大,睡衣的领口松垮着,丘陵地带的风光若隐若现,周樾耳朵不自主红了,转过眼去。
剪刀有些钝,程以恩用力剪了许久,手都勒红了,扎带只是拉开一个小裂痕。
周樾转回脸来,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玩大了吧?我要是现在报警说被人非法拘禁,你大概率得进去。”
程以恩手僵了一下,脸色骤然变冷。
没想到随口一句玩笑,竟然在她脸上看出惊恐。
窗帘缝隙里透出的光映在她的脸上,几缕乌黑的发丝分散在额角,瞳仁乌黑明亮。
周樾将腿往回一收,沉声说:
“起开。”
他解下腕表,从表盘后侧抽出一节锋利的刀头,看上去只有指甲盖大小,沿着扎带的边缘斜方向一划,塑料带“嘭”的一下弹开了。
程以恩脸上的惊恐之色更甚了。
周樾揉了揉右脚的脚踝,抬眼看着程以恩,不以为然道:
“永远不要怀疑我的能力,但你永远可以相信我的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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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樾去公共卫生间捧了把水,漱漱口,胡乱搓一搓脸,攥着车钥匙提前去停车场。
过了十几分钟,程以恩拎着理疗包从楼上下来。
昨晚为了防周樾,她特地把理疗包锁在衣柜里,让他没机会接触。
现在想想,自己这些举动在周樾眼里都是小儿科,只要他想搞破坏,锁是没有用的,他随处都能找到铁丝。
公寓离医院很近,开车还不到十分钟。
周樾把她送到医院后门下客点,顺口说:
“今晚几点下班?”
程以恩看着他,没说话。
“最近这几天我得用车,把你的排班表给我。”
这话说得颇为熟稔,但程以恩不想跟他每天见面,只是淡淡的说:
“我不用车,你开着就好。”
周樾就跟听不懂似的,指指医院:
“我可以自己去问。”
“晚上七点半。”
周樾看了眼手表,点头说:“知道了。”
临下车前,程以恩扯了一下周樾的袖口,商议着说:
“昨晚我帮你了,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周樾转头看她:“说。”
程以恩抿唇:
“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昨天的事,也不要把我的微信给别人,如果可以的话,最好你自己也忘掉。”
周樾拧眉:
“理由?”
程以恩说:
“像我这样的普通人,禁不起你们有钱人闹腾。你动动手指,我要伤筋动骨,好多年都缓不过来,看在我收留你一晚的份上,请你仁慈一点。”
周樾“嗯”一声,倒是没拒绝,模棱两可的说:
“今天天气很好,不适合做这么丧气的决定。晚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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