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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娇又飒,残王请上榻冷潇南宫翼天

冷潇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冷潇扬起桀骜冰冷的眸子,“你没有?都当场拿住了,还敢说没有?我冤枉你,王爷会冤枉你吗?问问你的青凤卫去,看王爷是不是冤枉了你!”皇后一拍桌子,怒道:“阿清,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对阿翼下毒?”“我……母后,我没有,您要相信我!”清公主噗通跪下,委屈地哭着,“她冤枉我,母后明鉴!”惠贵妃也是脸色微变间,随即镇定下来,对清公主道:“阿清,皇后娘娘不是责怪你,这都是冷潇诬陷你的诡计,企图把伤你的罪名蒙混过关,皇后娘娘一定不会相信冷家女儿的话。”冷潇冷冷道:“贵妃别拿皇后当傻子,你几番派人到翼王府问罪于我,都被王爷挡了回去,为什么啊?我诬陷她,难道王爷也诬陷她吗?”惠贵妃扬唇冷笑,“倒是伶牙俐齿,一味拿王爷做挡箭牌,可王爷从未曾怪罪过清...

主角:冷潇南宫翼天   更新:2025-06-04 18: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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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冷潇南宫翼天的其他类型小说《毒妃娇又飒,残王请上榻冷潇南宫翼天》,由网络作家“冷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冷潇扬起桀骜冰冷的眸子,“你没有?都当场拿住了,还敢说没有?我冤枉你,王爷会冤枉你吗?问问你的青凤卫去,看王爷是不是冤枉了你!”皇后一拍桌子,怒道:“阿清,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对阿翼下毒?”“我……母后,我没有,您要相信我!”清公主噗通跪下,委屈地哭着,“她冤枉我,母后明鉴!”惠贵妃也是脸色微变间,随即镇定下来,对清公主道:“阿清,皇后娘娘不是责怪你,这都是冷潇诬陷你的诡计,企图把伤你的罪名蒙混过关,皇后娘娘一定不会相信冷家女儿的话。”冷潇冷冷道:“贵妃别拿皇后当傻子,你几番派人到翼王府问罪于我,都被王爷挡了回去,为什么啊?我诬陷她,难道王爷也诬陷她吗?”惠贵妃扬唇冷笑,“倒是伶牙俐齿,一味拿王爷做挡箭牌,可王爷从未曾怪罪过清...

《毒妃娇又飒,残王请上榻冷潇南宫翼天》精彩片段


冷潇扬起桀骜冰冷的眸子,“你没有?都当场拿住了,还敢说没有?我冤枉你,王爷会冤枉你吗?问问你的青凤卫去,看王爷是不是冤枉了你!”

皇后一拍桌子,怒道:“阿清,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对阿翼下毒?”

“我……母后,我没有,您要相信我!”清公主噗通跪下,委屈地哭着,“她冤枉我,母后明鉴!”

惠贵妃也是脸色微变间,随即镇定下来,对清公主道:“阿清,皇后娘娘不是责怪你,这都是冷潇诬陷你的诡计,企图把伤你的罪名蒙混过关,皇后娘娘一定不会相信冷家女儿的话。”

冷潇冷冷道:“贵妃别拿皇后当傻子,你几番派人到翼王府问罪于我,都被王爷挡了回去,为什么啊?我诬陷她,难道王爷也诬陷她吗?”

惠贵妃扬唇冷笑,“倒是伶牙俐齿,一味拿王爷做挡箭牌,可王爷从未曾怪罪过清儿。”

冷潇讥讽,“他念姐弟情分,你们就可以欺人太甚?什么逻辑?”

她抱着小龟蛋,对着皇后福身,“皇后娘娘,今日旨意到府,您说要见孩儿,我带进宫来,让他给皇祖母您请安,如今已经请过,告退!”

她说完,抱着小龟蛋便转身离去。

皇后看着她,喊了一声,“慢着!”

冷潇转身,看着皇后。

皇后压下复杂的心情,方才冷潇那一番话实在打动她,她甚至都要为冷潇叫好,实在可惜,她是冷镇桓的女儿。

皇后眸光冷淡地扫了惠贵妃母女一眼,大有一会儿再算账的冷凝,然后问冷潇,“翼儿还好吗?”

冷潇说:“残疾了双腿,又被自己的姐姐下毒,能好到哪里去?”

皇后沉沉地叹了一口气,眼底充满了沉痛,“告诉他,让他好好养伤,听御医的话按时服药。”

“是!”冷潇应了一声。

皇后瞧了一眼她抱着的小龟蛋,眼底的情绪更是复杂了,阿清去王府帮阿翼处理事务的时候,就说冷潇勾侍卫,这孩子又是超月生的,是不是阿翼的也未知。

犹豫一会儿,她还是道:“抱过来,让本宫瞧瞧他!”

冷潇抱了过去,把小龟蛋放在了她的手中。

皇后低头瞧了一眼,略一怔忡,随即狂喜,“这……这不是和阿翼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吗?这眼耳口鼻,这圆圆的小额头,简直就是他父王的模子。”

除惠贵妃之外,其他娘娘都凑过去看了一下,都纷纷笑着说:“可不是跟王爷一模一样吗?”

“太像了,这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啊。”

“说不是王爷的孩儿,也没人相信呢,这孩子脸还挺大的,出生的时候应该挺重。”

这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惠贵妃母女给晾在了一旁。

清公主狠狠地盯着冷潇,大有把冷潇杀之灭之的恨意。

冷潇可受不得这气,冷冷地道:“公主,我生斯年的时候你在场,你说他不是王爷的孩子,要杀了他,我刚生完孩儿,不得不把你的手折了才保下他的,否则他早就死在你的手里了,现在你还觉得你冤枉吗?”

纯妃娘娘说话了,“公主,你这就不对了,小世子一看就和王爷长得一样,怎么就不是王爷的孩子了?”

皇后手里紧紧地抱着小龟蛋,眸子如刀片似地刮过清公主的脸,淡淡地道:“阿清,以后没什么事你不要去翼王府了。”


翼王府的暗卫都对她这么不信任且放肆,可以想象宫里头的那些主子,会对她是什么样的态度。

尤其,她断了清公主三根手指头。

清公主如今在惠贵妃的宫里养伤,她对冷潇恨之入骨,在帝后和惠贵妃面前把冷潇说得既歹毒又有心机,连皇太后都不喜冷潇了。

皇上虽没说过冷潇什么,但是,皇后来说冷潇要带小世子进宫的时候,他连眸子都没抬,把这话题给扼断。

冷潇到了宫门,由宫卫带着往皇后的飞霞宫走去。

宫卫告诉她,太后那边不必去拜见。

冷潇心里有数,知道太后肯定不会喜欢她这个冷家女儿。

这个身份,就是原罪。

到了飞霞宫,冷潇抱着小龟蛋飞快地看了一眼殿中,里头坐了七八位贵妇,皆是衣衫华贵,面容或威仪或漂亮。

中宫之位上的那位,应该就是南宫翼天的母亲,当今皇后。

底下一排坐着的冷潇一个都不认识,但是清公主在场,且坐在了一个贵妇身侧,那贵妇虽四十多岁的年纪,依旧妩媚漂亮,冷潇猜测,她大概就是深得皇上宠爱的惠贵妃。

因为她和清公主看她的眼神,都充满了歹毒怨恨。

至于其他几位娘娘,也摆出了威仪的阵势。

冷潇不动声色,抱着小龟蛋进了殿中。

“冷潇拜见诸位娘娘!”她抱着孩子,只福身并未跪下。

“大胆,皇后娘娘在上,还不跪下磕头?”皇后身侧的嬷嬷喝了一声。

冷潇冷眼扫过去,“腿脚有伤,不便下跪,烦请见谅。”

清公主冷冷地道:“母后,她就是这般放肆,您如今看见了,并非是儿臣故意诋毁她。”

冷潇冷冷一眼扫过去,“清公主还是少说点话,免得折了手指又断了舌头。”

惠贵妃当场发怒,“当着皇后娘娘的面,你竟敢口出威胁当今公主的话?你伤了公主的手指,本宫饶过了你,没和你算账,你还敢这么放肆……”

冷潇打断她的话,“别饶,把账算清楚!”

皇后带领各宫娘娘,起码都是妃以上的位分在这里等着这位冷家女儿,等着给她下马威,教训她一番的。

但她进门不到三句话,强大的气势竟然压过了在场的娘娘,甚至不等问罪,她自己先算起账来了。

冷家的人,实在是太放肆了。

皇后脸色沉了下来,正要发话叫人掌嘴,却见冷潇抱着小龟蛋逼向惠贵妃和清公主,“我不该砍你三根手指,我应该把你整个胳膊都卸掉,你胆敢对王爷下砒霜,杀你都不为过,我的男人,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拖油瓶来欺负?他残了双腿,还有皇上和娘娘护着,皇上和娘娘不在府中,还有我这位王妃,谁敢欺他伤他辱他,我就跟谁过不去,断你三根手指是轻饶你的!”

在场的人闻言,顿时惊得脸色大变,清公主对阿翼下毒?

“你……你胡说八道!”清公主猛地站起来,露出愤恨的眼神瞪着冷潇,“我没有对阿翼下毒。”


只是一墙之隔,但是足足一个月,冷潇都没见过南宫翼天,也没见过清公主,朱嬷嬷打听过,说是她的母亲惠贵妃得了病,她进宫侍疾。

孩子满月,府中没有任何的庆祝活动,只是卫大人送来了红鸡蛋,还给婴儿的脖子上挂了一块金锁。

满月了还是没有名字,没上玉牒,朱嬷嬷抱着世子难受了一会儿,便听得冷潇道:“把龟蛋抱过来,我给他抹点红。”

“龟蛋?”朱嬷嬷怔了一下。

“他的名字!”乌龟王八蛋的儿子,自然就是龟蛋。

她可不承认这孩子是她的。

朱嬷嬷哭笑不得,“世子怎能叫这个名字?”

“什么世子?没封下来,就不是世子,以后叫他龟蛋。”冷潇抱了孩子,手指蘸了一点红墨,在龟蛋的眉心处点了一下,满月的小龟蛋便手舞足蹈起来,冲冷潇笑着。

冷潇也笑了,心里有了一丝莫名的情愫,这小乌龟王八蛋还长得蛮可爱的。

她转开眼睛,收敛起那点散乱的感觉,不需要,她不需要亲情的羁绊。

傍晚的时候,卫大人进来把龟蛋抱了出去,一会儿又抱了回来,应该是抱去给南宫翼天看了一眼。

冷潇冷笑,真是凉薄得很,足足一个月,对自己的亲儿子就瞧这么一眼。

到了亥时左右,清公主回来了,那声音从正厅里传过来,阿翼阿翼地叫着,说不出的甜腻欢喜。

冷潇懒得听这让人想吐的声音,关了门睡觉。

徐奶娘和朱嬷嬷陪着小龟蛋睡左侧的小房间,与冷潇的房间是相通的,只是以帘子隔开。

冷潇躺在床上,没睡着,穿越过来一个月了,还没习惯这里的生活,枯燥,乏味,且不知道以后要怎么过。

不想卷入权力的斗争,就意味着要离开这里。

但是,要走也不容易,她没有求生技能,这里的医馆也不收女大夫,纵然有起死回生的医术,也无用。

她不得不继续在这里煎熬下去。

“啪!”隔壁忽然传来了巨响,仿佛是什么被推倒了一般,随即是清公主哭着喊了一声,“阿翼,你别这样。”

“滚开!”是那带着狂怒的急躁声音,依旧如同负伤的野兽,声音里也听得出席卷着剧痛。

“王爷,王爷,快放下剑,万万不能啊。”卫大人哭了起来。

“滚,都给本王滚!”南宫翼天狂怒地叫着,仿佛是不堪忍受,又阵阵的桌子椅子掀翻的声音。

冷潇拉被子蒙过头,捂住耳朵,吵死了。

“阿翼,你不能这样啊,砍断了双腿,你就真的再站不起来了。”清公主哭得很伤心。

南宫翼天咆哮,“本王宁可断了双腿,也不想再忍受着剧痛。”

隔壁间,龟蛋被吓得哇哇大哭,冷潇掀开被子,穿鞋下地,从医药系统里取出止痛注射针和强效止痛透皮贴,拉门大步走了出去。

斩月居正厅里,一片狼藉,桌子椅子全部倒在地上,卫大人和侍卫从南宫翼天的身后使劲抱着他,清公主夺走了剑,哭得十分伤心。

南宫翼天的双手在流血,血一滴一滴地落在锦衣上,头发凌乱,更先桀骜疯狂,全身颤抖着,像是在忍受着剧烈的疼痛,看到冷潇的那一瞬间,他眼底的杀意腾起。


清公主忍住泪水和不甘,“母后,儿臣当时真把她和侍卫拿了个正着,所以才会认为这孩子不是阿翼的。”

冷潇对这件事情还是有点记忆的,听得这话,讥讽地笑了起来,“没错,我确实和方莫侍卫在一起而被拿了个正着。”

这话一出,皇后陡然抬起头,眼底愤怒,她还敢承认?真是太不要脸了!

“你承认,你承认了!”清公主叫了起来,愤恨无比,“冷潇,算你敢做敢当。”

冷潇逼近她,“我敢作敢当,你也要敢作敢当,是谁把方莫灌醉喂了药送到我房中然后立刻带人冲进来?”

清公主大怒,“你胡说,血口喷人,本公主怎会做这种下作的事?”

冷潇勾唇冷笑,眼神冰冷,“这算什么下作?企图爬上王爷的床这种事你也做过,这自然算不得什么,旁人不知,我却把你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你喜欢王爷。”

此言震骇了在场所有的人。

就连皇后都顿时变了脸色。

把清公主所做前思后想一番,对得上了。

清公主见她说出了自己心底的秘密,又见众人异样的眸光,顿时羞怒交加,吼了一声,便朝冷潇扑了过去,“我撕烂你的嘴!”

冷潇侧身避开,再一手把她推到了惠贵妃的身上。

惠贵妃抱着清公主,忍住怒气,吗,面容青白难分,“阿清,你清者自清,何必与此等泼妇一般见识?”

说完,她盯着冷潇,冷冷地笑了起来,“到底是冷家的女儿,白的能说成黑的,黑的也能说成白的,本事啊!”

“还是惠贵妃娘娘本事,时刻不忘提醒我是冷家女儿的原罪,但我是冷家女儿,一点都不影响王爷喜欢我,也不影响清公主觊觎我家王爷,诬陷我的事实。”

至此,冷潇今日要说的话,全部说完。

今日进宫,早知道会被刁难,但有些话她不想藏着掖着,也不想大家粉饰太平,多难听的话,都得敞开了说,才不会一直被人泼脏水。

清公主喜欢南宫翼天就没人知道吗?只是谁都不愿意去捅破这层窗户纸。

她偏要去捅破,断了她的心思。

也让想欺负她的人掂量掂量,是否付得起得罪她的代价。

冷潇以小龟蛋饿了为理由,提出回府让奶娘喂奶。

皇后虽是不舍孙儿,但更舍不得饿着孙儿,叮嘱了一句让她好好照顾南宫翼天,然后便准许她离开。

她还是不喜欢冷潇,但翼王府现在需要一个咄咄逼人且泼辣霸道的主母。

出宫的路上,阿佩对她的态度恭谨了许多,上马车的时候还伸手扶了她一把。

她服软,冷潇自然没再给她冷脸。

回到王府,把小龟蛋交给徐奶娘喂奶,便过了正屋去。

坐在南宫翼天的面前,南宫翼天看着她,问道:“有人刁难你吗?”

冷潇摇头,“一团和气!”

南宫翼天自然不信,但也笑了,如阳光初绽,明亮照人,他伸出手,“过来!”

“我就在你面前!”

“过来!”他抓住她的手,把她拽入怀中。

“我们有这么熟吗?”冷潇笑了,但伏在他的肩膀上,还是很舒服的。

拥抱了一会儿,才放开她凝望着她的脸,“真没受委屈?”

冷潇侧头,“嗯,有人受委屈了,你心疼吗?”

他肆狂,“除你之外,其他的人受委屈于本王何关?”

冷潇缓缓地笑了,望着他,心里竟然开始有些不舍了。


南宫翼天瞧了一眼舜王妃的肚子,看样子,确实是快要生了,这个时候告知她四弟出事的消息,一旦她受不住,动了胎气,那四弟唯一的血脉就保不住了。

他给卫大人递了一个眼色,卫大人马上笑着道:“舜王妃,杨大人,你们是从哪里听得这个消息的?简直是无稽得很,下官给二位打包票,舜王殿下安好无恙,不知道传出这消息的人,到底是何居心,二位莫要上当啊,回头王妃惊了胎气,可就不好了。”

舜王妃孕中多思,卫大人虽然说得轻描淡写,却没能安抚她,因为当天他是趁夜出去的,东西全部不曾收拾过。

她慌乱地哭道:“三哥,不管如何,总要让我知道,我昨晚梦到他了,他浑身血淋淋,说想见孩子出生,但他回不来了……”

说到这里,舜王妃顿时崩溃痛哭起来。

这崩溃惨烈的哭声,让在场知道真相的人闻之沉痛。

南宫翼天抿着薄唇,冰冷的眼底透出了悲痛,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杨大人见状,心头咯噔了一声,“王爷,他真的出事了,是不是?”

南宫翼天收敛了神色,眸光冷峻地道:“没有,别胡乱猜测,快送她回府去,找大夫和稳婆悉心照顾,等生了孩儿,他就该回来了。”

他眸光责备地看了杨大人一眼,“你本该是劝着点儿的,怎么还带她一道过来呢?若出了点什么事,等四弟回来看你怎么交代。”

杨大人也知道自己鲁莽了,道:“是,下官实在是欠缺考虑了,那我们就先回吧,告退!”

“他真的会回来吗?可我梦到他了,他一身都是鲜血,看得我心都碎了……”

舜王妃被侍女搀扶着,一边走一边哭着说,她脚步虚浮踉跄,半边的身子都靠在了侍女的身上。

刚出了院子门口,就听得啪地一声,紧随着是侍女的尖叫,“王妃!”

“天啊,快,快扶起王妃!”杨大人也跟着叫了起来。

南宫翼天陡然抬起头,脸色顿时苍白起来。

卫大人马上跑出去,只见舜王妃倒在地上,她是直挺挺地扑下去的,脑袋磕在了石头上,鲜血沿着她的额头流了出来。

府中侍女和她的侍女连忙扶起了她,她捂住腹部,面容痛楚,“我……我肚子好痛啊。”

卫大人看了下去,只见血液沿着她的裙摆往下渗流,绣花鞋上已经沾满了血。

他心头咯噔了一声,立刻吩咐,“送回府来不及了,快,送到隔壁天南居,找大夫,找稳婆过来,怕是要生了。”

侍女们急忙扶着她便到天南居去,天南居距离斩月居是一墙之隔,飞快送进去之后,府中的大夫已经提着药箱飞跑过来了。

大夫先处理额头的伤口,伤口很大,血流不止。

卫大人先回来禀报南宫翼天,南宫翼天立刻下了命令,“不惜一切,救她和腹中的孩子。”

卫大人道:“稳婆已经在来的途中,大夫先给她额头止血,额头伤口很大,且胎儿……也出血了,怕是不乐观,要通知宫里派御医来吗?”

南宫翼天眉心跳了一下,“马上派青龙卫去。”

“是,卑职马上派人去。”卫大人拿了令牌,急忙便跑了出去。


早已习惯这几个字让冷潇心里有些堵,“嗯,我尽力而为!”

她打开医药系统,拿出准备好的麻药,必须给他做全麻,否则他一紧张提了内力,就不好办了。

麻药以点滴的方式输入体内,他感觉到微痛,问道:“本王觉得还是睁开眼睛,痛不要紧,本王能忍。”

冷潇覆盖住他的眼睛,道:“我想给你讲个故事,你好好听,等你治好了之后,要讲给我听的。”

他指尖触碰她的手指,笑了笑,“好,你说。”

冷潇伏在他的耳边,轻声说起了人鱼公主的故事,“从前,在大海里有一个人鱼王国,海王有一个最小的公主,她一直都向往人间世界……她救了这位落水的王子,在沙滩上,他看着王子漂亮纯净的面容,深深痴迷……”

他的呼吸渐渐沉绵下去,麻醉药起效了。

冷潇凝望着他的睡颜,如同人鱼公主凝望着王子一样。

他五官俊美,如今闭上眼睛,霸气敛住,更是叫人移不开眼睛。

他是一个只看容貌,都会叫人为之动心的人。

但他常年霸气冷峻,反而会叫人不敢直视,忽略他的长相。

可这个男人,不会属于她的。

原主是来杀他,而她那个梦中最后的结果,和原主入府的意图殊途同归了,也就是说,哪怕是换了一个人,也没换掉最后的结果。

她走,是最好的选择。

她原本就不该有任何的情感牵扯,不管是夫妻之情还是母子之情,都该割舍掉才不会成为自己的掣肘。

收敛心神,打开医药系统布置手术间,先为他抽一管血放在医药系统里备验。

手术床,手术刀,手术器械,棉花,止血钳,甚至要用到的仪器,全数摆放整齐,先为剪掉衣裳,披上手术衣,再次消毒之后把他背过去让他平躺在手术床上。

他的身材特别好,但身上多处刀伤剑伤箭伤,这样大大小小的伤痕几乎是遍布全身。

这人,到底在鬼门关里来回了几次?

双腿共计钉子三十六枚,枚枚入骨。

冷潇纵然有心理准备,但看到的时候,还是愤怒不已。

这痛楚,真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双脚的肌肉没出现萎缩,应该跟他时常运功提气有关,但是,这样的情况下运功提气,更加痛彻心扉。

割开肌肉,小心翼翼地避开神经,一枚钉子取出,丢在盘子里。

又一枚,再一枚……

左腿膝盖上有一枚,嵌入骨缝里,比较难取,费时较久。

她现在比较担心的是腿部神经有受损,但只要不是坏死,以他的毅力是可以练回来的。

三十六枚钉子,全部取出,用了五个时辰。

这速度算是快的,因为,膝盖的地方还伴随了粉碎性骨折,需要上钉促进愈合。

外头,卫大人和阿佩守了五个时辰,从天亮守到天黑,还没见王妃出来,他们十分焦灼。

终于,等到戌时,门终于打开了。

冷潇一脸的倦容,手都有些抬不起来了,卫大人焦灼的询问在眼底,看着冷潇却没敢问出口,眼睛一直往里头探。

冷潇说:“他还没醒来,但很快会醒,我饿了。”

阿佩马上吩咐人去准备吃的,卫大人已经先一步进了房中。

王爷一脸的苍白,呼吸近乎是微弱的,双腿包扎着白色的布,桌子上放着一个盘子,盘子里装了很多发黑染血的钉子,他认得这些钉,是刺客用的暗器。

但屋中没有地方放着带血的布,除了这盘子里的钉子,王爷腿上的白色布条也没有血水渗流。

“王爷!”他紧张地轻轻唤了一声。

南宫翼天没有丝毫的反应,睡得很沉的样子。

卫大人心头紧缩起来,回头看冷潇,“王爷真会没事吗?”

冷潇道:“会,他过一会儿就会醒。”

“但叫他也没反应。”卫大人心里总觉得很害怕,这一次是不是太冒险了呢?她始终是冷家的女儿啊。


南宫翼天抬起眸子,“送本王去废院。”

有些话,他要问清楚,至于治伤,他暂不作打算,他心里明白,他的腿伤治不好。

冷潇回到废院没一会儿,便见侍卫抬着南宫翼天来了。

她坐在椅子上,刚刚歇息了一会儿,屋中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收拾,乱七八糟的。

看到他,冷潇的心情比较复杂,因为刚才临走的时候对他说的那句话,她其实没资格说。

她也不信任人。

南宫翼天进来之后看到地上的那件染血的衣裳,是那天她被诬陷下毒的时候穿的,就这么随意地丢在地上,还被践踏过几脚。

风从破败的窗吹进来,扬起她鬓边的乱发,她的眼底似有暗芒,“有什么事吗?”

南宫翼天瞧着她,“你为什么会懂得医术?”

“学的。”冷潇说。

“废话!”

冷潇看他,忽地笑了,“所以你也别问废话。”

南宫翼天瞧着她的笑,这笑容不带讽刺,格外的好看。

他也笑了,脸上冰冷的线条一下子就柔和了许多,“好吧,你是怎么从丞相府把阿武救出来的?”

冷潇几乎从没见他笑过。

他眉目深邃,五官浑然天成,是她平生未见过的美男子,但脸上从来都是冷冰冰的,像石雕一般,便是忍受剧痛,脸上也仿佛是除了冰冷之外,没有其他的情绪。

这一笑才让人觉得,他是人,有血有肉有情绪的人。

或许他们某个地方是相似的,人生里充满了防备和警惕。

在王府经历的这些事情,冷潇其实心里从没恨过他,或有时候会有怒气,但说不上恨,立场不同而已。

文竹文兰的事,是她自己说要为她们承担后果的。

更何况,僵持下去没有任何的好处,她寄人篱下,不想一直住在废院里。

所以冷潇如实告知,“我回娘家的那天晚上,听到书房附近有打斗声,便出去看了一下,发现几个黑衣人闯入丞相府,打斗之中听到有人喊了一声舜王,我留了心,他们被乱刀砍过之后,丞相府的人以为他们都死了,要把尸体送往狩猎岗丢弃,我趁着他们在后院备车的时候,把舜王背到马车里,再借口在府中闹了一番,让老夫人震怒把我赶走,我就名正言顺地把人带回了王府,至于为什么没告诉你们,我之前已经说过了。”

“你背他?”南宫翼天瞧着她的身板,无法想象她这么羸弱纤细的身体,是怎么背得起魁梧的阿武。

“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冷潇说。

南宫翼天没再问了,而是真诚地说了一句,“谢谢你,是你救回了阿武,救了他的王妃和孩子,本王欠你这个人情。”

冷潇摇头,严肃纠正,“你不是欠我人情,你欠我三条命。”

南宫翼天又笑了,薄唇扬起,眼底的阴霾似乎也被冲散了许多,“好,本王欠你三条人命,你希望本王怎么还?”

冷潇想了一下,“还没想到,等想到的时候问你讨要,但有一点,别再找我麻烦,尤其你身边的那些莺莺燕燕,别惹我。”

南宫翼天的笑容越发深,“本王相信从今往后她不敢了,毕竟十根手指也不耐剁。”

他额头有细碎汗珠溢出,面容若素甚至淡笑着的他,还在忍受着双腿带来的剧痛。

冷潇望着他,他也望着她,四目相对间,他们都缺失的信任,在试图一点点地重建。

但是在这信任的底色里,两人都暗藏了一份防备和警惕。

这突如其来的和解,只是让之后的日子顺遂一些,和平一些。

他轻声道:“搬回斩月居吧。”

“要亲自盯着我?”冷潇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地道。

他薄唇微扬,眼底促狭,“你说的信任呢?”

冷潇望着他半晌,站了起来,“你应该多笑,你一笑,整个翼王府的气氛就没有这么沉郁了。”


巴掌还没落在冷潇的脸上,冷潇便已经伸脚把他踹了下去,正愁没办法把马车留在翼王府,这下可好了。

车夫被踹下了马车,在地上打了一个滚,之后起来猛追,冷潇已经让奶娘抱着孩子,自己出去策马驾车,把车夫远远地甩在了身后,直奔王府而去。

冷潇回娘家的事,翼王府里是知道的,卫大人亲自准备的礼物,本以为要再丞相府中过一晚,殊不知她这么快就回来了。

但是,府中也没人去问她的事,因为,发生了一件更大的事情。

那就是翼王府的探子发现舜王自己偷偷进丞相府,且进去之后就没出来了。

南宫翼天焦灼之中,正在策划营救,冷潇回府的时候,刚好王府派出了青龙卫,且连大将军甄牧之也来了。

没人理会她更好,冷潇把马车驶回马厩之后,先让徐奶娘和朱嬷嬷带着小龟蛋回斩月居,她把舜王安置原主之前住的废院。

废院位于王府的角落里,没人会到那边去,潮湿阴暗,没人会到那边去。

冷潇打开医疗系统,把废院设置成手术室模式,消毒之后开始为他处理伤口。

伤势实在是太重了,也幸亏提前输血,否则的话,真保不住这条命。

但现在也没确定能活下来,还是那一句,看他的造化。

这样的伤势,对医生来说确实是大工程,缝补完伤口之后,冷潇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暂时把人安置在医疗系统里,只是,这废院不能让人进来,否则,医疗系统就会被发现。

试想这一打开门,进了屋中,里头是一层金属墙,就算打不开,也会引人怀疑。

天几乎都亮了,冷潇才回到斩月居。

累得她倒头就睡。

这刚入睡,就被一阵破门声惊醒,她猛地坐起来,却见卫大人率领府卫进来。

冷潇看着卫大人,眸色峻冷,“什么意思?”

卫大人看着她,神色复杂,“王妃,得罪了。”

他退后一步,吩咐道:“先把王妃关在废院里。”

府卫上前,便要抓住冷潇的手把她拽下来。

冷潇下地,看着卫大人,冷冷地道:“给我一个理由。”

卫大人回避她的视线,“是一些迫不得已的原因,想以王妃换一个人的下落,但属下保证,不会伤了王妃,暂时扣押王妃在废院,只是要做出姿态。”

冷潇嘴角泛起讥讽,“我猜到了,想以我的安危来威胁丞相,对吗?即便我为你们王爷止痛,但需要我牺牲的时候,你们还是义无反顾地把我推出去。”

卫大人轻叹一口气,“任王妃怎么说,事态紧急,人命关天,请王妃见谅。”

冷潇披上一件衣裳,冷冷地道:“好,我算是看透你们这些人了,不就是住废院吗?行,我去,但你必须保证,不能为难我屋中的人。”

“王妃放心,绝对不会为难小世子。”卫大人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她愿意去是最好的,免得动手,更伤感情。

她毕竟是为王爷止过痛楚。

冷潇出了门口,夜风袭来,扬起了廊下的一抹衣袂,她看了过去,南宫翼天坐在廊下的椅子上,狭长的眸子尽然是碎冷的光。

他远远地看了冷潇一眼,便垂下了眸子,面容冷得像没感情的机器人。

冷潇虽然想到废院去住,但被挟持去和自己愿意去,是两回事。

南宫翼天,你别后悔!


过了几天,舜王一家三口走出翼王府的大门,回了舜王府。

消息自然传到了冷镇桓的耳中。

冷镇桓命人把文竹文兰抓回来严刑拷问,文竹文兰两人受了刑,却只咬死了说王妃在翼王饭菜里下毒被识穿,被关在了废院,而她们两人则被驱逐出府。

当天下午,丞相府便派人到翼王府,说丞相府老夫人想念孙女,想请王妃回府一趟。

南宫翼天叫卫大人去问冷潇,冷潇就一句话,“不回。”

让她回去,必定是为舜王的事,而且,文竹文兰兴许已经被带回了丞相府,以她们对冷镇桓的恐惧,必定会说她有心背叛的事。

卫大人微笑,“那卑职便说王妃身子不适,改日再回。”

冷潇看着他,“不用这么麻烦,直接说我不回,现在不回,以后也不会回。”

卫大人看着她,“王妃,这话您确定要说?”

这话一说,冷丞相必定知道她背叛了家族,对她绝不会手下留情了。

“如实说。”冷潇淡淡道。

卫大人明白了,脸色十分欣慰,“那好,卑职便如实转告。”

他躬身告退,出去一字不漏地把冷潇的原话转告给丞相府的管事,管事闻言,面无表情,“好,知道了,也请卫大人转告王妃一句话,文竹文兰已经回到了丞相府。”

“嗯!”卫大人下逐客令,“慢走!”

管事转身离开,回丞相府之后把冷潇的话禀报了冷镇桓,冷镇桓倒是没大怒,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她以为南宫翼天能护着她?天真!”

管事问道:“相爷,那文竹文兰如何处置?”

冷镇桓眼底闪过一抹冷酷:“不听话的,还留在做什么?”

“明白!”

“还有……”冷镇桓凉薄的眼底多了一几分厌恶,“让盯着翼王府的人一旦看到冷潇走出王府,杀了她!”

管事神色未变地应了一声,躬身退下。

没用的人尚且不会留,更不要说叛逆者,相爷能稳居朝中高位,自然不能妇人之仁。

冷潇在卫大人转述丞相府管事的话之后,心里便有些不舒服。

其实从文竹文兰被驱逐出王府,她就猜到她们两人兴许是活不了。

管事让卫大人转述的话,其实潜台词就是要告知她,冷镇桓要杀了她们。

冷镇桓不会以为她和文竹文兰有深厚感情,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文竹文兰没有出卖她,反而是千方百计为她开脱。

因此,冷镇桓要用她们两人的命,逼她回府一趟。

她不想回去,回去必定闹得天翻地覆,但也没办法漠视人命。

晚膳过后,冷潇去了正屋找南宫翼天。

“你欠我三条人命,还记得吗?”

南宫翼天薄唇抿起,似有不悦,“你要救她们俩?她们陷害过你,你不是这个时候要仁慈吧?冷潇,不理智。”

冷潇看着他,“我就是因为一点仁慈之念,才会在丞相府救舜王的,而且,她们两人是被清公主挟持了家人,才会以下毒诬陷我。”

南宫翼天眸光如渊,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缓缓地道:“好,本王派人救她们出来,还你两条人命。”

冷潇知道要进丞相府救人不是那么容易,但他答应了。

冷潇暖声道:“谢谢,救到之后,请帮我送她们离京。”

“嗯!”他应了一声,定定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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