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笑容,微微颔首:“顾桑,幸会。”
他的目光同样扫过沈疏桐,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评估货物般的审视,“这位女士是…?”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顾承弈的声音冷硬如铁,箍着沈疏桐的手却丝毫没有放松,反而将她往自己身后带了带,像是一种下意识的、宣告所有权的动作。
这个动作,让林晚舟眼底的寒意更深了一层。
无关紧要…沈疏桐心底无声地冷笑,肺腑间的痛楚因为这荒谬的对峙而更加尖锐。
她只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令人窒息的一切!
任务…她的目光如同受惊的鹿,在人群中急切地搜寻。
找到了!
在舞厅靠近露台的阴影角落,一个穿着深灰色条纹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身影安静地伫立着,手里端着一杯几乎没动过的香槟。
许砚清!
他接收到沈疏桐投来的、混杂着痛苦和求救的目光,镜片后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凝重。
他微微颔首,示意她冷静。
机会只有一次!
竹内腰间那一大串黄铜钥匙中,有一把造型极其特殊的十字匙——那是通往俱乐部内部机密档案室的唯一钥匙!
情报显示,一份关于日军近期在城郊秘密增兵布防的计划书副本,就锁在那里!
沈疏桐的心跳得如同擂鼓,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疼痛。
她必须靠近竹内,必须制造混乱,必须拿到那把钥匙!
而许砚清,是她唯一的接应和掩护。
一曲终了,新的舞曲响起,是节奏稍快的探戈。
“顾督军,”林晚舟忽然开口,声音带着刻意的亲昵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不知可否赏光,请这位…‘无关紧要’的女士跳支舞?
也好让我和竹内领事,与您好好叙叙旧?”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顾承弈紧握沈疏桐的手。
顾承弈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还没开口,沈疏桐却猛地抬起头,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跳…跳!
我跳!”
她用力挣脱了顾承弈的手,踉跄着向前一步,目光越过林晚舟和竹内,直直投向角落里的许砚清,带着孤注一掷的恳求:“许…许先生!
请您…请您赏光!”
许砚清没有丝毫犹豫。
他放下酒杯,大步流星地穿过人群,来到沈疏桐面前,姿态优雅地微微躬身,向她伸出了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