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心里一片冰凉的平静。
新的“传染源”,已经成功转移了。
周莉莉抱着那件“宝贝”衬衫,走到自己靠门那张堆满杂物的床铺前,小心翼翼地把它铺在还算干净的一块床单上。
她背对着我,瘦小的肩膀微微缩着,手指依旧在那粗糙的布料上流连,仿佛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
很好,舞台搭好了,就等着她自食其果,然后……咬上新的猎物了。
3、周莉莉讨到李丹那件旧衬衫后,像是打了场胜仗,得意没两天,骨子里的“节俭”和埋汰又再次爆发。
她那靠门的下铺,活脱脱就是个小型垃圾回收站兼细菌培养皿。
别人不要的、食堂捡来的、甚至垃圾桶边扒拉回来的“宝贝”,都成了她的收藏。
发霉长毛的剩饭盒子,就敢堆在枕头边上,盖子敞着,一股子酸腐馊味混着霉味直冲天花板。
吃不完的?
没关系,她那口宝贝电煮锅永远在待命,管它馊了几天,倒进去加水一滚,又是一顿。
那锅盖边缘积着一圈厚厚的、黄黑色的油垢,锅底更是糊着一层洗不掉的焦黑,每次一加热,那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腐败食物和金属焦糊的味道,能把人熏得倒退三步。
寝室里其他三个人,包括我,都尽量离她那个“生态圈”远点,窗户恨不得一天开到晚。
只有李丹,大概是因为那件旧衬衫的“情分”,偶尔还会皱着眉头,捏着鼻子,象征性地劝两句“莉莉啊,该扔的扔了吧”、“有味了”,换来周莉莉一个委屈巴巴的眼神和“还能吃/用呢”的辩解后,也就作罢了。
矛盾第一次爆发,是因为我新买的一瓶洗发水。
牌子不算顶好,但也不便宜,清甜的果香味,我自己都舍不得多用。
买回来刚三天,放在公共洗漱架上。
那天早上我拿起来准备洗头,手一掂,心里咯噔一下——轻得不对劲!
拧开盖子一看,好家伙,三天下去半瓶!
瓶口内壁和按压泵的连接处,还黏着一圈可疑的、半干涸的淡黄色污渍,像是……头皮屑混着油脂?
一股恶心感直冲喉咙。
我捏着瓶子,走到正坐在她垃圾堆一样的床边,就着那口焦黑电煮锅热昨天食堂捡来的剩面条的周莉莉面前。
“周莉莉,”我把瓶子往她眼前一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