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抬起手,骨节分明、一看就没沾过阳春水的手指,带着一种隐忍的颤抖,伸向那块摇摇晃晃的木牌。
他要拔了它!
他要毁灭证据!
电光火石间,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一股“反正要死不如死得壮烈点”的悲愤涌上心头。
我一个箭步冲过去,在他指尖即将碰到木牌的瞬间,用我那沾满泥巴、粗糙得能当砂纸用的手,一把死死攥住了他那冰凉丝滑的仙尊牌限量款云纹广袖!
“领导!
使不得啊!”
我嚎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声震四野,估计后山闭关的长老都能被我这嗓子嚎得走火入魔,“KPI造假要不得!
纸里包不住火!
虚假繁荣害人害己!
咱们修仙界也要讲诚信经营,可持续发展啊仙尊大人!”
空气,凝固了。
玄明仙尊的身体僵得像块万年玄冰,被我攥住的袖子,传来细微的、布料即将撕裂的呻吟。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那双寒星似的眸子终于聚焦在我脸上,里面的情绪复杂得能开染坊——震惊?
荒谬?
难以置信?
还有一丝……被我戳破心事的恼羞成怒?
我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攥着袖子的手却更用力了,豁出去了!
反正横竖是个死!
“放手。”
他开口,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冰碴子。
“不放!”
我梗着脖子,视死如归,“除非您答应我不拔牌子!
这牌子插这儿,是警钟!
是鞭策!
是咱们上清宗诚信为本的活招牌啊!”
玄明仙尊的额角,似乎有根青筋,在白皙的皮肤下欢快地蹦跶了一下。
他深吸一口气,那架势,仿佛要把方圆十里的氧气都抽干。
再开口时,声音里那股冰碴子味儿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近乎绝望的疲惫。
“警钟?
鞭策?”
他扯了扯嘴角,那弧度比哭还难看,“沈咸鱼,你可知……明日,血刹魔尊,要亲临我上清宗,巡查灵米粮仓?”
我:“……啊?”
“那魔头,” 玄明仙尊闭上眼,似乎不堪回首,“上月与本尊打赌,若我上清宗灵米亩产不足十万斤,他便要以此为由,撕毁停战盟约,发动仙魔大战!
生灵涂炭,只在旦夕!”
他猛地睁开眼,那眼神,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仙尊,倒像个被甲方爸爸逼到绝境的可怜乙方:“你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