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破碎的呜咽。
沈哲自杀?
那个永远带着温和笑意,对未来充满规划,连路边一朵小花都要拍下来分享给我的男人?
那个在实验室里谈论起研究成果时眼睛会发光的男人?
他会自己开车冲下悬崖?
绝无可能!
这比浴缸里那个漠然的沈哲更让我无法接受!
李锐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那种职业性的、近乎冷酷的平静。
他看着我激烈的反应,眼神深处甚至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了然,仿佛早已预料到这种歇斯底里。
“苏女士,我理解你难以接受。”
他的语气公式化,“但证据是客观的。
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有第二人介入。
我们反复核验过现场,也调阅了他生前最后几天的通讯记录、银行流水、人际关系,都没有发现明显的异常或自杀诱因。
情绪稳定,工作正常,生活规律。”
他合上手中的记录本,发出轻微的“啪”一声,在这死寂的病房里格外清晰。
“基于现有所有证据,以及你目前…不太稳定的精神状态,”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旁边仪器上跳动的曲线,“我们认为,关于沈哲先生死亡性质的认定,是清晰无误的。
请节哀,也请保重身体。”
李锐站起身,不再看我那因震惊、愤怒和无法置信而扭曲的脸,对陈垣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病房。
那干脆利落的脚步声在走廊里渐渐远去,却像沉重的鼓点,一下下砸在我心上,留下冰冷的回音。
自杀?
没有第二个人?
那浴缸里看到的又是什么?
是芯片带来的疯狂幻觉?
还是我精神崩溃的征兆?
不!
那感觉如此真实!
那濒死的绝望,那漠然的眼神……还有李锐那冰冷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和怀疑的眼神!
他根本不相信我!
他一定觉得我是个因为丧夫之痛而精神失常、产生被害妄想的可怜虫!
一股混杂着绝望、愤怒和被世界彻底遗弃的冰冷感,如同毒藤般缠绕上心脏,越收越紧。
他们不信我。
医生用科学解释我的“幻觉”,警察用铁证宣告他的“自杀”。
沈哲被盖棺定论,而我,则被贴上了“精神不稳定”的标签,困在这间充满消毒水气味的白色囚笼里。
不!
我不能就这样被困住!
如果所有人都认为那是幻觉,是妄想,那我就必须自己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