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般寂静,只有王辉痛苦的呻吟和我自己粗重的喘息声。
林江润的目光在我因为激动而泛红的脸上停顿片刻,又扫过地上形容凄惨的王辉,最后落回我身上。
他的眼神深邃,看不出什么情绪,平静得可怕。
就在我快要被这无声的压力逼得窒息时,他迈开长腿,一步步走了过来。
皮鞋踩在粗糙的地面上,发出清晰而规律的轻响。
他停在我面前,距离不远不近。
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清冽的雪松香,奇异地冲淡了一些巷子里污浊的气味。
他没有看我脚边的王辉,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喜怒:“还要再打会儿吗?”
我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他问这个?
林江润的目光沉静如水,似乎真的在等我的回答。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只能僵硬地摇了摇头。
气是出完了,现在只剩下后怕和茫然。
他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又问:“那,要走了吗?”
我下意识地点点头。
林江润没再说话,目光在我裸露在晚风中的手臂上停顿了一下。
下一秒,他抬手,动作自然地解开了自己身上那件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装外套的纽扣。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带着他体温和淡淡雪松气息的外套,已经轻轻落在了我的肩膀上,将我整个人包裹住。
宽大的衣料隔绝了夜晚的凉意,也仿佛隔开了身后那摊不堪的污秽。
“既然出完气了,”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温和力量,“就跟我走吧。”
不是质问,不是责备,甚至没有一丝惊讶。
仿佛只是看到一只淋了雨、炸了毛的小猫,顺手给裹了条毛巾,然后说,跟我回家。
我彻底懵了,像个提线木偶,被他话语里那股奇异的安抚力量牵引着,下意识地跟着他走出了那条令人窒息的小巷。
完全忘记了身后还躺着个哼哼唧唧的王辉。
直到坐进林江润那辆线条流畅、内饰奢华的黑色轿车里,柔软的皮质座椅包裹住身体,空调送出恰到好处的暖风,我才从那种极度紧张和混乱的状态中,一点点回过神来。
鼻尖萦绕着车厢里淡淡的皮革香和身边人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肩膀上还披着他宽大的、带着体温的外套……这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