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江临那张一贯沉稳如山、掌控一切的面容,在听到那两个字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了所有血色,变得一片骇人的惨白!
他深邃的瞳孔骤然紧缩,仿佛被那两个字狠狠刺穿,里面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情绪——难以置信的震惊、被当众狠狠羞辱的暴怒、还有一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瞬间崩塌碎裂的茫然和……恐慌?
他放在扶手上的手猛地攥紧,手背上青筋暴起,指节捏得咯咯作响,身体僵硬得如同一块即将迸裂的寒冰。
他死死地盯着台上那个光芒万丈、却说着最残忍话语的女人,眼神阴鸷得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
然而,台上的沈念初,在说完那句石破天惊的感谢词后,脸上的笑容甚至没有减弱半分。
她从容地收回目光,不再看那片因为她一句话而掀起的惊涛骇浪,对着台下微微鞠躬,仪态万方,仿佛刚才只是说了一句再平常不过的客套话。
“谢谢大家。”
她拿着奖杯,在依旧震耳欲聋的、混合着震惊与疯狂的掌声和闪光灯的狂轰滥炸中,步履从容地走下舞台,将身后那片因她而起的滔天巨浪和那个脸色煞白、眼神阴鸷的男人,彻底留在了那片刺眼的光晕里。
后台的通道相对安静,隔绝了前厅的喧嚣与闪光灯。
厚重的天鹅绒帷幕投下深沉的阴影,只有几盏壁灯散发着昏黄柔和的光晕。
空气里还残留着脂粉、发胶和紧张的气息。
沈念初握着冰冷的奖杯,独自走在铺着厚地毯的通道里,高跟鞋踩在上面悄无声息。
刚才在台上那雷霆万钧的一刻所带来的肾上腺素飙升感正在缓缓退潮,留下一种奇异的、深沉的平静,像风暴过后的海面,广阔而安宁。
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平稳的心跳声。
然而,这份平静只维持了不到十秒。
一股巨大的、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从斜后方袭来,狠狠攥住了她的左手手腕!
力道大得惊人,带着一种近乎蛮横的失控感,瞬间在她细瘦的手腕上勒出一道刺目的红痕。
冰冷的奖杯脱手,沉闷地砸在厚厚的地毯上。
沈念初痛得闷哼一声,整个人被这股力道拽得踉跄着转过身。
撞进视线的,是江临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后台昏暗的光线模糊了他过分精致的五官轮廓,却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