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夜跑了糖晶能量的波动数据。”
他划开平板,蓝色光流在半空凝成糖河形状,“每块糖画的温度、结晶速率、顾客触摸时的皮肤电反应,都指向一个结论。”
他指尖点向光流里跳动的红点,“这些不是普通情绪数据,是......乡愁症候群的治愈曲线。”
陈砚突然接话。
我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站到了陈明远身边,背挺得像根老竹,可眼角的皱纹里泛着水光——他是博物馆退休的研究员,也是爷爷当年的故友,这两个月总蹲在我摊位角儿,说些“糖画该活在人心里”的话。
唐莉的监测仪突然“滴”地响了声。
她低头看屏幕,眉峰挑起来:“心率98,皮肤电导0.7微西门子——你在激动什么?”
陈砚没理她,手指抚过糖河表面:“二十年前我参与评审那场糖画比赛,老林的’百鸟朝凤‘被评’不够现代‘。
他当场摔了铜锅,说’糖画死在数据里了‘。
“他喉结动了动,”可现在......“话音未落,陈砚突然踉跄了一步。
陈素心尖叫着扑过去——她是陈砚妹妹,腕间的梅花胎记和我、陈砚的连成三瓣梅——老人的手按在胸口,脸色白得像刚熬好的糖稀。
“心脏支架又堵了。”
陈素心抖着手从包里摸出个青铜刀,刀身刻着细密的糖画纹路,“哥,我按大哥留的图刻过血脉阵......爷爷的信!”
我突然想起昨晚翻出的旧信,最后一页画着歪歪扭扭的阵图,旁边写着“用红绸连起烟火气”。
我攥紧腕上的红绸冲出去。
第一头系在馄饨摊老张的糖晶灯笼上——那是我上周给他画的,说能招徕夜归的出租车司机;第二头绕住王建军的直播支架——他总举着手机拍我画糖画,说要让“老铁看看非遗手艺”;第三头绑上李小美的汉服腰封——她上个月非让我在腰封上熔了块糖蝴蝶,说“传统就得穿在身上”。
红绸绷直的瞬间,糖河突然“咕嘟”翻起泡。
苏晚晴推着改造过的机械臂挤进来,金属关节渗出亮晶晶的糖浆:“我的程序解析了‘永续’模型!”
她把机械臂插进糖河,数据流里突然炸开金光——残缺的《踏雪寻梅》技法正浮在半空,梅枝上的雪粒一粒一粒补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