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字后面,写着个被红笔圈起来的“0”分。
) 糖画里的时光机“姐!”
身后喊声炸响。
我回头,五六个举着打光板的人涌过来,为首的潮牌卫衣男举着手机直拍,“可算找到你了!
我是王建军,咱合作——合作个屁。”
我后退半步,檀木盒硌得手心疼。
他身后的助理举着补光灯晃我眼睛,我眯起眼,看见他卫衣上印着“全网打假王”。
“别紧张嘛。”
王建军笑,突然抬手把奶茶泼在石板上。
金黄的糖画被褐色液体浸透,“就这破手艺还敢说非遗?
我直播揭发你——传统手艺就是过时!”
围观的人疯了。
有老太太骂“作孽”,穿校服的男生攥紧拳头要冲,我喉咙发紧。
糖锅里的麦芽糖还在咕嘟冒泡,我鬼使神差舀了一勺,手腕抖得厉害。
系统突然响:“检测到愤怒情绪,建议使用《并蒂莲》技法。”
我咬着牙画。
糖丝先勾出花茎,再绕两朵花苞,最后在中间点了滴糖。
石板上的糖花“咔”地绽开,花瓣层层叠叠,长成半人高的花墙,把王建军和人群隔开。
“我滴个娘!”
卖烤肠的王婶喊。
花墙上的露珠顺着花瓣滚下来,溅在王建军脸上。
他手机掉在地上,直播画面里全是花影。
“叮——触发感动情绪!
+5甜值。”
系统音轻得像叹息。
“你个小赤佬!”
陈砚的声音从人堆里炸出来。
他举着保温杯冲过来,用方言骂,“老子看你直播半年了,专挑手艺人欺负!”
王建军抹了把脸,梗着脖子:“我要举报你虚假宣传!”
“举报?”
陈砚从兜里摸出个皮夹,“1998年文化局发的工作证,当年就是我带着人来认证这个摊位的。”
他翻开证件,照片里的年轻人穿着白大褂,和爷爷糖画谱扉页合影里的人一模一样。
人群“嗡”地炸开。
王建军捡起手机就跑,助理们扛着打光板追上去。
陈砚拍了拍我肩膀:“别怕,市非遗办刚给我打电话,下周六的糖画比赛,他们要你去。”
那天我收摊特别晚。
王婶帮我擦石板上的奶茶渍,嘟囔着“这小王八羔子”,我盯着花墙留下的糖渣发愣——原来《并蒂莲》技法真能立体开花。
夜里我翻出李小美给的檀木盒。
盒底压着半张1995年的评分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