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惊世骇俗的“泥石流”计划。
“亲爱的微风大师,”她站在那张冰冷的不锈钢操作台前,手指点着摊开的、色彩斑斓得令人眼晕的颜料管,“我们需要更强烈的视觉冲击!
更彻底的解构!
更……嗯,更‘精神分裂’的表达!
想想看,当人们站在这幅作品前,应该感到的不是困惑,而是灵魂深处的战栗!
是认知被彻底颠覆的眩晕!”
她拿起一支最大号的刮刀,塞到奥古斯特手里,眼神灼灼发亮,“释放你!
不要被任何技法束缚!
让本能!
让潜意识!
让……让宇宙射线指引你的手!”
在克洛伊充满煽动性的注视下,在那些昂贵颜料散发出的、混合着化学物质气味的“灵感”包围中,奥古斯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窒息和恐慌。
他握着那把沉甸甸的刮刀,面对着一块巨大得令人绝望的空白画布,大脑却比那画布还要空白。
过去那种在酒精和孤独中自然流淌的、带着自毁倾向的创作冲动,在克洛伊热切的目光下,变成了一种沉重的负担和可笑的表演。
他笨拙地将大团大团刺目的荧光绿、电光紫和亮橙色甩到画布上,然后用刮刀胡乱地涂抹、切割。
克洛伊在一旁兴奋地踱步,时而尖叫“Yes!
就是这样!
毁灭性的美感!”
,时而皱眉“不够!
还不够混乱!
再加点黑色!
覆盖它!
撕裂它!”。
颜料飞溅到崭新的不锈钢操作台上,溅到克洛伊价值不菲的运动鞋上,也溅到奥古斯特麻木的脸上。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创作,而是在进行一场拙劣的、被全程监控的破坏表演。
画布上迅速堆积起一片更加令人费解、色彩冲突到刺眼的混沌。
当克洛伊终于喊出“太棒了!
这绝对是‘后现代集体无意识的狂想曲’!”
时,奥古斯特看着那片连他自己都感到生理性不适的“杰作”,只想把手中的刮刀扔出去,或者干脆把自己埋进那堆刺目的颜料里。
这场名为“包装”的酷刑持续了数周。
奥古斯特感觉自己像被架在名为“泥石流”的烧烤架上反复炙烤。
终于,在无数通电话、无数次与策展人唇枪舌剑(克洛伊单方面碾压对方)、以及砸下足以让菲利普老板心脏停跳数次的预算后,“奥古斯特·微风:混沌的赋格”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