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了堵在门口的沈屿初,径直从他身边擦过。
肩膀与肩膀在狭窄的门框内短暂地、沉默地碰撞了一下。
沈屿初的身体被撞得微微一晃,却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钉在了原地,竟然没有阻拦,也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
他只是僵直地站在那里,脸色在昏昧的光线下变得极其难看。
陆沉走进了客厅。
带着一身冰冷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雨水气息。
他每一步落下,湿透的鞋底在地板上留下一个深色的、清晰的水印,像某种不祥的印记。
他朝着我的方向走来。
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身体下意识地向后缩,紧紧抵住冰冷的沙发靠背,仿佛想把自己嵌进去,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冰冷。
他停在了沙发前。
离我只有一步之遥。
他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完全笼罩了我。
冰冷的雨水气息混合着一种更深的、难以形容的寒意扑面而来。
他没有看我。
那双浅褐色的、此刻只剩下无机质般冰冷的眼睛,越过我颤抖的肩膀,落在了我身后——那张被我慌乱中遗落在沙发角落的、泛黄的旧照片上。
照片上,橘子糖般甜美的少女依偎在年轻陆沉的臂弯里,笑容灿烂。
陆沉的视线在那张照片上停留了仅仅一秒。
然后,他终于垂下了眼睑。
目光,如同最终行刑的闸刀,冰冷地、沉沉地,落回了我的脸上。
他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
声音不高,甚至没有刻意加重语气,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钢珠,清晰无比地砸在这死寂的、只有暴雨轰鸣的空间里,带着一种终结一切的、令人灵魂冻结的平静:“游戏结束,江晚。”
冰冷的宣告在死寂的客厅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凌,狠狠扎进我的耳膜。
陆沉的目光,如同两潭冻结了万年的寒泉,沉甸甸地压在我身上。
那里面没有任何波澜,没有恨,没有怒,甚至没有一丝一毫属于人的温度。
只有一片彻底的、荒芜的冰冷。
那冰冷比沈屿初的暴戾更可怕,因为它彻底抹杀了我作为一个“人”的存在意义。
他微微偏了下头,视线似乎不经意地扫过僵在玄关阴影里、脸色铁青的沈屿初。
那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件早已失去价值的、沾满污秽的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