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早已被取缔,而在当时却备受欢迎。
马戏团内展出的内容可以用荒唐二字形容。
比如,他们会将一些胎死腹中的畸形儿放置一些瓶内展出,或者找一些身体残疾的人博得眼球,简直荒谬至极。
而我幼小的身体也会被安放在一个罐子里,只有头部暴露在外,每日有专人喂我食物,身体关在小小的罐中无法继续生长,皮肤逐渐与罐子黏为一体。
等到长大一些,便在我脸上浓妆艳抹,抬着四处展览,美其名曰——美人瓶。
黑心的老板赚的盆满钵满,只是我的身体因此停止发育,过不了几年就会枯竭至死。
如果他们只是为了得到我身体里某个器官,寻个好价钱卖掉呢?
想到自己还未曾享受人间,便消失在屠夫的刀下,从此再也见不到亲生父母,我心有不甘,眼泪早已不争气的挂在眼角。
那是一种绝望,是摆脱不掉又不得不接受现实的绝望,就像一把利器穿透着我幼小的心灵。
极度的恐慌,使我不敢往下揣测,只能在心里发出可怜的哀嚎。
请救救我!
生存的勇气驱使我抬起头。
猛然间,一个黝黑高大的身影显现在我身旁。
我的手就是被他紧紧地攥着,此时手心已经被攥出湿漉漉的汗液,像寄生虫划过肠道时粘在肠壁上的体液。
在决定命运的十字路口,三岁的幼童开始发力摆脱魔掌,但是手心渗出的粘液却将我俩结实的黏在一起,似陷入了沼泽的泥潭令我不得乱动。
我发出的力量似乎被他感知,我看到他的眼睛突然向下一瞥,正巧四目对视,我顿时像被闪电击中一样汗毛竖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居然也是我的父亲!
站在检票口的是我父亲,用力攥着我的还是父亲。
为什么会同时出现两个父亲?
我无法解释眼前发生的这一幕。
同样材质的蓝灰色“劳动布”,同样暗灰色的面庞。
谁是真正的父亲?
此时,我已不知如何选择。
上帝抛出了一枚硬币,正面是父亲,反面亦然。
我努力从他们身上寻求答案。
眼前的“父亲”似乎怕我挣脱,用力地攥着我的手,让我感到疼痛,使我产生更加强烈的逃脱欲望。
我虽然无法判断这个“父亲”的身份,但直觉告诉我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我努力回想,只记得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