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莫名的恐慌,拧开了门锁。
“妈,您来了。”
我的声音有点干涩,努力想挤出一个笑,嘴角却僵硬得抬不起来。
门刚开了一条缝,周美娟就迫不及待地侧身挤了进来,带进一股冷风和浓郁的香水味。
她锐利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瞬间把我从头到脚扫了个遍。
“这都几点了?
太阳晒屁股了才起?”
她的声音又尖又利,带着惯有的挑剔,“瞧瞧你这脸色,跟个鬼似的!
头发也不梳?
衣服也不换?
就顶着这么一副邋遢样子?
难怪临川不爱回家!”
她一边数落着,一边蹬掉脚上的高跟鞋,动作利落得像在自己家。
光脚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径直就往里走,那食盒被她随手搁在玄关柜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
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个弯月形的印子。
又是这套说辞,字字句句都往我心窝子里戳。
不爱回家?
呵,他何止是不爱回这个“家”,他压根儿就没把这里当家,也没把我当妻子!
周美娟轻车熟路地走到客厅中央,挑剔的目光扫过沙发靠垫摆放的角度,扫过茶几上我昨晚看了一半的书,最后,落在我身上。
“杵在那儿当木头桩子呢?”
她不满地哼了一声,“过来!
把这个给你放厨房去。”
她下巴朝玄关柜上的食盒点了点,“我特意让张妈熬的汤,给临川补身子的。
他工作辛苦,你得有点眼力见儿,学着怎么伺候好丈夫!”
又是汤。
每次来,不是汤就是补品,好像江临川在外面受了多大的亏待。
我沉默地走过去,提起那个沉甸甸的食盒。
盖子没盖严,一股浓重的、混合着药材和油脂的味道飘了出来,直冲鼻腔。
那股被我强行压下去的恶心感,瞬间又翻江倒海地涌了上来。
“呕……”我猛地捂住嘴,强忍着才没当场吐出来,脸色瞬间变得更白。
“啧!”
周美娟的嫌弃简直要溢出来,她退开半步,像是怕沾染上什么病菌,“又怎么了?
你这身子骨也太弱了!
三天两头这不舒服那不舒服的,连个汤味儿都闻不得?
真不知道临川当初……”她的话戛然而止,但那双刻薄的眼睛,却像淬了毒的针,直直地刺向我。
那眼神里的鄙夷和某种……说不清的、带着点快意的比较,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