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发现吧?”
苏然的声音有点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发白。
我靠在椅背上,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劫后余生的灼热感。
“应该…没有。”
我摘下假发,手心全是冰冷的汗。
车窗外,那栋灯火通明、如同巨大水晶宫殿的酒店正飞速后退,缩小,最终被林立的高楼彻底吞没。
车子一路疾驰,七拐八绕,最终停在城市另一端一个破旧长途汽车站附近。
这里鱼龙混杂,气味刺鼻,充斥着匆忙和疲惫的气息,与刚才的奢华天壤之别。
这里没有沈淮舟的监控,或者说,他的视线还来不及覆盖到这种底层角落。
“给。”
苏然递给我一个鼓鼓囊囊的旧帆布包,还有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
“里面是现金,够你用一阵子。
新手机,全新的号码,里面存了我的紧急联系方式,但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用。
还有…新证件。”
她顿了顿,眼圈有点红,用力抱了我一下,“林晚晚,保重!
跑得远远的,永远别再回来!
别相信任何人!”
“谢谢你,苏然。”
喉咙发紧,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只化作一句沉重的感谢。
这份情谊,太重了。
我接过包和信封,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重量。
“快走!”
苏然推了我一把,眼神里充满催促和担忧。
我最后看了她一眼,把感激刻在心里,然后拉开车门,压低帽檐,毫不犹豫地汇入了车站门口汹涌的人潮。
买了最快一班离开这座城市的大巴车票,目的地是一个我在地图上随机选中的、南方偏僻的小镇。
大巴车摇摇晃晃地启动,驶离站台。
我蜷缩在最后一排角落的位置,脸贴着冰冷的车窗玻璃。
窗外的城市夜景流光溢彩,霓虹闪烁,像一个巨大而虚幻的梦。
这个梦,曾经包裹着我,给予我常人难以企及的物质,也一点点抽走了我所有的氧气和自由。
沈淮舟。
这个名字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记忆深处。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一个所谓的慈善晚宴上。
我作为公司里刚转正不久的小策划,跟着顶头上司去开开眼界。
那种场合,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空气里浮动的都是金钱和权力的味道。
我们这种小角色,只配缩在角落,像误入巨人国的蚂蚁。
然后,他就出现了。
人群自动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