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金阶……那道目光……那个被她亲手灌下毒药、喷着污血倒下的庶妹,穿着那身被血染透的太子妃礼服……隔着血污、人群,在最后定格的那一瞬,就是用……这种角度……看着她的!
不是怨毒,不是愤怒,是一种穿透皮囊直达深渊的,绝对的……终结!
怎么可能?!
“不……幻觉……是毒……毒发……”苏晚晴在心底歇斯底里地尖叫,粘稠的黑血不受控制地从她嘴角和鼻腔涌出。
她想摇头,想驱散这荒谬的画面,脖颈却僵硬得如同被冰封的朽木。
身体被绝望催生出的最后一股力气驱使,猛地向上拱起!
布满血污的双手疯狂地向上抓挠,指甲早已破碎不堪,此刻更是在冰冷的木盖上划出“吱嘎”、“吱嘎”刺耳又徒劳的声响。
“当!!!”
一声远比之前所有撞击加起来都要凶狠、更加沉重的锤击猛地砸落!
仿佛就在苏晚晴的耳畔炸开!
一股无法形容的、锥心刺骨的剧痛毫无征兆地从她左侧手臂的肱骨内侧猛然贯穿!
那痛楚尖锐无比,像是有什么带着锯齿的、冰冷锐利的东西瞬间洞穿了皮肤、血肉、骨膜,狠狠楔进了她的骨头深处!
被穿透的肌肉和神经骤然痉挛,带动她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向棺壁侧方猛然弹撞过去!
后脑勺重重磕在侧面冰冷的木壁上,发出沉闷的“咚”声!
外面钉棺的声音骤然停滞了片刻。
紧接着,隔着厚重的木料,一个男人的声音清晰地钻了进来,语调平板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个早已注定的结局:“禀太子,右臂第一钉,穿透关节缝隙,已钉入右肩。”
声音隔着棺木,显得沉闷而遥远,却字字如冰锥,“此女挣扎甚剧,棺木略有不稳。”
一股比方才被穿骨而更甚十倍的恐怖瞬间攫住了苏晚晴!
钉入右肩?!
那些工匠……竟然隔着棺木准确无误地把棺钉打进了她的肩骨?!
“挣扎甚剧”?!
她的挣扎停止了。
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和勇气的泥人,僵死般躺在棺底冰冷的黑暗里。
只剩下无法控制的剧烈颤栗。
黑血糊住了她半张脸,堵塞鼻腔,每一次呼吸都发出令人作呕的“咕噜”粘腻声响。
身体的感知在剧痛和药物的共同作用下开始变得混乱、诡异。
她能清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