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京城第一才女,工部尚书嫡女苏晚晴。
三年前我哄骗庶妹喝下慢性毒酒,让她在太子妃册封礼上暴毙而亡。
如今我凤冠霞帔嫁入东宫,喜帕下忍不住勾起唇角。
合卺酒入喉的瞬间,五脏六腑突然灼痛如焚。
太子掀开我盖头,眼底淬着寒冰:“这滋味熟悉么?”
我低头呕出黑血,才看清杯中映着自己七窍流血的脸。
红烛噼啪爆响时,听见他轻笑着吩咐:“把棺木抬进来。”
“姐姐说过——叛主者,该穿着嫁衣钉死在棺材里。”
______铜镜里,是一张精心描画过、足以颠倒众生的脸。
如云的乌发堆叠成高高的髻,沉甸甸的赤金嵌红宝凤凰步摇垂下来,几缕流苏在她莹白的颊侧晃动,折射出冰冷又奢靡的光。
苏晚晴伸出戴着珊瑚珠戒指的手,指尖冰得像是刚从雪地里挖出来的玉。
她轻轻碰了碰自己光洁无瑕的面颊,皮肤下,那点刻骨的寒意,似乎又刺了出来。
是骨头缝里渗出的疼痛,丝丝缕缕,攀附着脊椎蜿蜒直上,猛地扎进后脑那片薄薄的皮肉里。
疼痛来得突然且刁钻,像一根烧红的细针狠狠穿了进去,把她刚浮上唇角那抹志得意满的笑意瞬间烫平。
“嘶——”她吸了口气,眉头紧紧蹙起,几乎拧成一个解不开的结。
伺候的侍女银珠吓得一个哆嗦,手里的金篦梳“哐当”一声掉落在光滑如鉴的金砖地上,发出清厉的回响。
寝殿里燃着的百合宫香浓郁甜腻,此刻竟压不住空气里那股骤然绷紧的惊惶。
“大小姐饶命!
奴婢该死!
奴婢该死!”
银珠噗通跪倒,额头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叩击声。
她瘦小的身子筛糠一样抖着,连声音都走了调。
步摇垂下的赤金流苏还在苏晚晴颊边微微颤抖,映衬着她眼中刹那腾起的阴鸷,像毒蛇信子舔过的寒光。
“滚出去!”
苏晚晴低叱,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淬了冰渣的尖利,刺破浓香的屏障,“没眼色的东西,给我滚!”
银珠如蒙大赦,手脚并用地爬起来,仓惶退了出去,厚重的金丝楠木殿门在身后小心地合拢,隔绝了外面隐约的丝竹喧嚣。
寝殿内重新只剩下她一人。
苏晚晴缓缓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那股尖锐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