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走廊里激起沉闷的回响,震得墙壁上那些搏动的暗紫色血管都剧烈地抽搐了一下。
紧接着,是电梯缆绳急速拉升的刺耳摩擦声!
那声音尖锐、短促,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逃逸感,瞬间拔高,然后飞快地远离、消失。
它走了!
那个将我送到这里的“牢笼”,抛弃了我!
心脏沉到了冰窟窿底。
唯一的退路,断了。
“啪嗒…啪嗒…”那沉重的脚步声,停住了。
就在我身后,距离极近。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浓烈福尔马林消毒水气味、陈旧纸张霉味和地下墓穴阴冷气息的寒流,瞬间笼罩了我。
那寒意穿透了衣物,直接刺入骨髓。
我僵硬地、极其缓慢地回过头。
它就站在电梯门前。
距离我不到两米。
那是一个……人形。
极其高大,目测超过两米。
穿着一件浆洗得发硬、惨白得如同裹尸布的旧式制服,款式像是几十年前工厂或医院的工装,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到最顶上一颗。
袖口和裤脚都磨得起了毛边,透着一股被时光遗忘的陈旧感。
它的脸……或者说,本该是脸的位置。
没有五官。
只有一片绝对光滑、如同被打磨过的惨白平面。
像一块劣质的石膏面具,在走廊摇曳的暗红光线映照下,反射着冰冷、非人的光泽。
这张“脸”正对着我,明明没有眼睛,我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冰冷、漠然、如同扫描仪般的“视线”,将我全身笼罩。
它没有头发,头顶同样是一片光滑的惨白。
双手垂在身体两侧,戴着同样惨白的、似乎是橡胶材质的手套,指尖僵硬地微微蜷曲。
恐惧像冰水,瞬间冻结了我全身的血液。
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告示第五条在疯狂尖叫:“相信告示内容!
相信告示内容!
相信告示内容!”
可眼前这东西……是什么?
管理员?
规则的化身?
还是……这 13 层的“主人”?
它那光滑的“脸”微微侧了一下,似乎在“打量”我。
然后,一只戴着惨白橡胶手套的手,极其缓慢、带着一种刻板而精准的僵硬感,抬了起来。
惨白的手指,指向了我。
一个冰冷、毫无起伏、如同老旧收音机里发出的、带着电流杂音的合成声,直接在我脑海里响起,避开了耳膜,如同冰冷的针扎进神经:**违反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