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戴上新配的眼镜,我才发现,七年来我爱答不理的丈夫长着一张让闺蜜尖叫的脸。
而此刻,他正把离婚协议推到我面前。
1民政局门口,我盯着结婚证上的照片,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照片上双人结婚照面容模糊,像被雨水晕开的墨迹。
我眯起眼,试图看清这个即将成为我丈夫的人,却只捕捉到一个大致的轮廓。
“怎么了?”
周于承的声音从身旁传来,温和得像四月的风。
“没什么。”
我收起结婚证,顺手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
我讨厌眼镜压着鼻梁的感觉,隐形眼镜又让我眼睛干涩,所以大学毕业后我就把所有眼镜都扔了。
近视手术约了8次,我都因为害怕临阵逃脱了,索性就这么模糊着过,反正爸妈宝贝我,一毕业就失了业。
2不过这是七年前的事了。
此刻,我站在眼科医院的验光室里,机械地回答着医生的问话。
“左眼725度,右眼800度,散光150。”
医生摇摇头,“楚女士,您的度数又加深了,考驾照必须配眼镜,这次可不能再拖了。”
我叹了口气,三十二岁的我终于决定考驾照,却卡在了视力这一关。
接过验光单走向配镜区时,我忽然想起上周周于承转给我的一万块“孩子教育费”,毫不犹豫地选了最贵的镜片。
两小时后,我戴着新配的眼镜走出商场。
3世界突然变得清晰锐利,行道树的每一片叶子,街边广告牌上的小字,甚至对面行人脸上的毛孔都一览无余。
我不适应地眨了眨眼,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去锦梦小区。”
我对司机说。
今天是周五,按照惯例,周于承会来接儿子小谨去爷爷奶奶家过周末。
结婚七年来,这已成为不成文的规定——周末孩子归爷爷奶奶带,我和周于承各自休息。
只不过,最近两年,这个“各自休息”变成了“各自生活”。
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我付钱下车。
远远地,我看到一个高挑身影牵着个小男孩站在单元门前。
那人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深色休闲裤,肩线挺拔,低头看表时侧脸线条干净利落。
我愣了一下,这是谁?
新搬来的邻居?
我眯起眼,习惯性地想用模糊视线过滤掉不必要的信息,却想起自己正戴着眼镜。
我重新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