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彻底吞没。
消毒水的气味浓得刺鼻,混合着某种衰败的气息,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我躺在冰冷的病床上,手腕被束缚带紧紧捆在金属床栏上,像一头待宰的牲口。
静脉里流淌着维持基本生理机能的液体,冰凉的,如同死亡的预演。
陈默那句“好戏还在后头”如同跗骨之蛆,在脑海里反复回荡,每一次都带来彻骨的寒意和焚心的恨意。
林阳…我的弟弟…五十万…临终关怀…这些词像淬毒的匕首,反复凌迟着我残存的意识。
巨大的悲恸和滔天的恨意如同两股对冲的岩浆,在体内疯狂冲撞,几乎要将这具被毒素侵蚀的残躯彻底撕裂。
眼泪早已流干,只剩下眼眶深处灼烧般的干涩和一片死寂的绝望灰烬。
我死死盯着天花板惨白的吸顶灯,仿佛那里能映出林阳苍白的小脸。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有几个世纪,病房的门被无声地推开。
陈默。
他独自一人走了进来,反手轻轻关上了门。
昂贵的皮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清晰而孤寂的回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我的神经上。
他换了一身更显休闲的深色羊绒衫,衬得他面容愈发英俊,也愈发冷漠。
他径直走到床边,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在我被束缚的身体上扫视,带着一种近乎玩味的审视。
他微微弯下腰,那股熟悉的、冷冽的木质香气再次侵入我的感官。
“时间不多了,林晚。”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打在我紧绷的神经上。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那块价值不菲的腕表,表盘在昏暗的病房里反射着幽冷的光。
“‘清道夫’的清理程序,还有,”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大约十二小时,就会彻底完成它的使命。”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十二小时!
这就是我生命的倒计时!
而林阳…他连十二小时都没有了!
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再次如潮水般涌来,几乎将我溺毙。
“至于你弟弟,” 陈默直起身,双手插进裤袋,姿态闲适得像是在谈论天气,“那份‘仁慈’已经兑现。
他现在,应该很‘平静’了。”
他刻意加重了“平静”两个字,每一个音节都像淬毒的冰针,狠狠扎进我的耳膜!
“啊——!!!”
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