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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弯下腰,那张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阴郁和沉默的脸,此刻离我极近。
近得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深处那一丝冰冷的、几乎可以称之为玩味的笑意。
他脸上没有任何属于阶下囚的惊慌,反而带着一种近乎悠闲的审视,像是在欣赏一件刚完成的、颇有意思的作品。
他薄薄的嘴唇微微勾起一个难以察觉的弧度,俯身凑近我的耳边。
一股淡淡的、冷冽的木质香水味混合着他身上特有的、属于顶级阶层的疏离气息,钻进我的鼻孔。
然后,一个低沉、平稳,却像淬了毒的冰锥般直刺耳膜的声音,清晰地响起:“林晚,别急着绝望。”
他顿了顿,那抹玩味的笑意在眼底加深,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残忍快意。
“游戏……” 他几乎是用气声,一字一顿地吐出,字字清晰,如同烙印,“才、刚、开、始。”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直起身,脸上那丝诡异的笑容瞬间收敛,又恢复了惯常的冷漠。
他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仿佛刚才那句恶魔般的低语只是我的幻觉。
他从容地转过身,面对着旁边那个神色紧绷、如临大敌的警察,用一种平静得可怕的语调开口:“警官,我举报。
我亲眼看到她使用违禁电子设备作弊,就是那支笔。”
他的手指,精准地指向了桌面上那支掉落在地的、致命的金属笔。
冰冷的金属桌面,倒映着审讯室里惨白的灯光,也倒映着我惨无人色的脸。
手腕上的铐子沉得像两座山,每一次细微的移动都带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对面坐着的警察队长姓李,国字脸,眉头拧成一个深刻的“川”字,目光锐利得像是能剥开皮肉,直视灵魂。
他身边那个年轻记录的警官,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像无数只小虫在啃噬我的神经。
“林晚,再重复一遍。”
李队长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耳膜的压迫感,“那支笔,谁给你的?
怎么操作的?
里面装的什么?”
我的嘴唇干裂得厉害,喉咙里火烧火燎。
胃部因为那该死的毒素,一阵阵翻江倒海地绞痛,冷汗已经浸透了后背的囚服,粘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肺叶深处的钝痛。
我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风箱:“笔…是陈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