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过来拉住我的手:“叔叔来嘛!
妈妈做的红烧肉可好吃了!”
我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拉进了她们家——一间不到三十平的小屋,厨房和卧室只用一道布帘隔开。
但收拾得很干净,窗台上摆着几个矿泉水瓶种的小葱。
小满在厨房忙活,童童非要给我看她画的画。
我坐在小板凳上,听着锅里滋滋的响声,闻着久违的家常菜香味,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你叫什么名字?”
小满端着菜出来时问我。
“程……”我差点脱口而出真名,赶紧改口,“程默。”
“程大哥。”
她点点头,“你要是暂时没地方住,阁楼还有个折叠床。”
我抬头看了看那个矮得直不起腰的阁楼,又看了看童童期待的眼神,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晚上,我躺在阁楼的小床上,听着楼下母女俩均匀的呼吸声,怎么也睡不着。
手机早就没电了,但我还是忍不住按亮屏幕——黑漆漆的屏幕上倒映出我胡子拉碴的脸。
徐曼现在在干什么?
大概正坐在我的办公室里,用着我定制的茶杯,看着我的财务报表笑吧?
我攥紧了拳头。
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但现在,我得先活下去。
第二天一早,我被一阵争吵声吵醒。
我爬下阁楼,看见小满正在门口和一个光头男人争执。
“王哥,再宽限几天,月底一定交齐。”
小满的声音带着恳求。
“宽限?
都宽限多少次了?”
光头一脚踢翻了门口的板凳,“今天不交保护费,就别想在这片摆摊!”
童童吓得躲在小满身后。
我眯起眼睛——这种地头蛇我见多了。
以前公司楼下的小贩也常被骚扰,都是我让保安打发的。
我走过去,挡在小满前面:“多少钱?”
光头上下打量我:“哟,新来的?
一个月两千,交了就没事。”
我冷笑一声。
以前我喝瓶酒都不止这个数。
但现在,我全身上下加起来不到一百块。
“明天给你。”
我说。
光头嗤笑一声:“你算老几?”
他伸手就要推我,我一把抓住他手腕,凑近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光头的脸色突然变了。
他后退两步,惊疑不定地看着我:“你……你认识龙哥?”
我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龙哥是我以前一个客户的打手,专门收烂账的。
这种人最讲“江湖规矩”,只要搬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