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省着用,务必一击必杀!”
王猛眼睛一亮,接过那几颗沉甸甸、带着奇异温热感的特制弹丸,小心翼翼地装填进自己的火枪里。
“还有!”
李郎中提高了声音,对着所有村民喊道,“各家各户,有黑狗的,立刻放血!
取新鲜黑狗血,越多越好!
用盆装了,备在自家门口!
那妖物若敢冲门,泼它!
烧红的烙铁、火把,都备上!
火越大越好!
柴火堆,在村口、巷尾,能点的都点上!
火光能驱散阴邪瘴气!
今夜,咱们张家屯,就跟这狼妖,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拼了!”
在李郎中的调度和王猛、张铁柱等人的带领下,整个张家屯如同一架战争机器,在恐惧和决绝的驱动下,疯狂地运转起来。
磨刀霍霍,狗吠凄厉,柴火被一捆捆堆到村口巷尾,火把熊熊燃烧。
浓重的血腥气(黑狗血)混合着柴火的焦糊味,在潮湿的空气中弥漫,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大战将临的惨烈氛围。
张老汉看着儿子手中那把沉甸甸的铜钱剑,看着王猛仔细擦拭他那杆装填了特制弹丸的火枪,看着村民们眼中那混杂着恐惧却异常坚定的光芒,他默默地从儿子手中,接过了自己那杆老火枪。
他熟练地清理枪管,重新填装好足量的火药和铁砂。
这一次,他填得格外仔细,火药压实,铁砂塞满。
冰冷的枪管贴在脸上,那股熟悉的硝石味道,给了他一种奇异的、近乎悲壮的平静。
天色,在紧张到令人崩溃的等待中,一点点暗沉下去。
最后一抹天光被浓重的铅云吞噬。
雨,不知何时又渐渐沥沥地下了起来。
夜幕,如同巨大的、湿透的裹尸布,沉沉地笼罩了胶莱河,笼罩了张家屯。
三压抑的死寂笼罩着张家屯。
雨丝冰凉,敲打着屋顶、地面,也敲打着每一个村民紧绷欲断的神经。
村口巷尾燃起的火堆在湿气中艰难地跳跃着,发出噼啪的声响,昏黄的光晕勉强穿透几尺黑暗,便被更浓重的夜色和雨幕吞噬。
男人们紧握着锄头铁叉,背靠着冰冷的土墙,或是躲在门板后,眼睛死死盯着门外那片深不见底的黑,耳朵捕捉着风声雨声之外任何一丝异常的动静。
女人们搂着瑟瑟发抖的孩子,缩在屋角,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整个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