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成一种病态的、毫无生气的灰白。
我蜷缩在客厅沙发的角落里,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小兽,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毫无用处的抱枕,眼睛死死盯着玄关的方向。
手机屏幕一直亮着,停留在和苏晴的对话框上。
那个恐怖的截图,和她那句“你背后是谁?”
,像烙印一样刻在屏幕上,也刻在我的视网膜上。
没有新的消息。
没有苏晴的解释或安慰。
只有一片死寂。
恐惧像发酵的面团,在死寂的黑暗里不断膨胀、挤压着所剩无几的理智。
我反复点开那张截图,放大那个模糊扭曲的人影,试图从粗糙的像素里找出一点证明它是错觉的破绽——光影的巧合?
摄像头畸变?
然而每一次凝视,都只让那份非人的怪异感更加清晰,更加冰冷地渗透进骨髓。
天光彻底大亮时,阳光刺破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几道锐利的光痕。
这寻常的光线并未带来丝毫暖意,反而像舞台的聚光灯,照亮了我一夜未眠的狼狈和眼底深重的恐惧。
疲惫如同铅块般沉重,但更沉重的是悬在心头的巨大疑问。
我必须找到苏晴。
当面问清楚!
几乎没有思考,我抓起手机和钥匙,冲出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家门。
清晨的微风吹在脸上,带着点凉意,却吹不散心头的阴霾。
我几乎是跑着冲向小区门口,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苏晴家的地址。
车子启动,汇入早高峰的车流。
城市的喧嚣透过车窗涌进来,却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而遥远。
我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霓虹灯牌、步履匆匆的行人、拥挤的公交车……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我的世界,在昨晚那七秒的监控录像之后,已经彻底倾斜、崩塌,坠入了一个无法理解的深渊。
苏晴家离得不远。
不到二十分钟,出租车停在了她家楼下那个熟悉的花坛边。
我付了钱,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下车,一路小跑冲进单元门,按下电梯按钮。
金属门映出我苍白憔悴的脸,眼窝深陷,头发凌乱,像个刚从噩梦中惊醒的疯子。
电梯上行时轻微的失重感,让我的胃也跟着一阵翻搅。
终于站在了苏晴家的防盗门前。
我深吸一口气,像是要耗尽肺里所有的氧气,然后抬手,用力地、急促地拍打着冰冷的金属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