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明显愣住了,脸上写满了茫然和难以置信。
九十年代初的香港,奥数对于普通家庭的孩子都是个遥远的概念,更别提对这种顶级豪门的、才六岁的小少爷了。
“对,奥数。”
我靠在柔软的丝绒靠枕上,调整了一个更舒服、更显气场的姿势,目光重新落回那个因为听到陌生词汇而暂时忘了哭泣、一脸懵懂的小豆丁脸上,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裁决意味,“从今天起,冰激凌没有了。
玩具时间,减半。”
我顿了顿,欣赏着他小脸上迅速弥漫开来的巨大惊恐和难以置信,清晰地吐出最后一句,也是对他未来二十年人生轨迹最残酷的宣告:“每天,完成我规定的奥数习题,是你唯一能做的‘正事’。”
“哇——!!!”
小顾泽积蓄的恐惧和委屈终于彻底爆发,惊天动地的嚎哭声瞬间响彻了整个奢华而空旷的卧室。
那哭声撕心裂肺,充满了孩童世界崩塌的绝望。
我闭上了眼睛,任由那刺耳的哭声冲击着耳膜。
顾泽,欢迎来到你的地狱。
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5 豪门晚餐“夫人,先生回来了,请您和小少爷下楼用晚餐。”
张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一如既往的恭敬,却又比平时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晚餐?
和他?
我正靠坐在梳妆台前,任由一个手法娴熟、沉默寡言的女佣帮我梳理着那头浓密的大波浪卷发。
镜子里映出的脸,年轻、美艳、陌生。
苏蔓的脸。
听到“先生”两个字,我握着红酒杯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了些,冰冷的杯壁贴着掌心。
红酒是张妈在我“醒来”后坚持送来的,据说是安神。
深宝石红色的液体在精致的水晶杯里轻轻晃动,折射着头顶璀璨水晶灯的光芒。
这奢华的一切,依旧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唯有指尖那冰凉的触感,和心底那份沉甸甸的荒谬感,无比真实。
“知道了。”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带着属于“苏蔓”的那份慵懒矜贵。
目光扫过镜中女佣熟练盘发的动作,最终落在梳妆台上那个被遗忘的角落——几张散落的、写满歪歪扭扭阿拉伯数字和奇怪符号的草稿纸。
那是顾泽,或者说,那个六岁的小恶魔,下午在我“亲自辅导”下,与“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