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中的小圈圈转得我头晕目眩。
视频终于开始播放。
像素不高,抖得厉害,显然拍摄者处于紧张状态。
镜头对着的是我公寓的卧室门——唐莉有一次坚持要留宿陪我聊天,那晚厉昀有急诊手术,破天荒地没回来。
这角度,像是从对面空置的客房门口缝隙里偷偷拍的,门缝开得极小。
时间显示是凌晨一点三十七分。
门无声地开了。
是厉昀。
他没有开灯,只有走廊壁灯的一丝微弱光线勾勒出他修长挺拔的轮廓。
他走到床边,动作轻得没有一丝声响。
床垫微微下陷。
他低着头,就那样静静地注视着我,像在欣赏一幅珍贵的油画,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专注。
他看了很久。
久到视频里的时间数字都跳了好几次。
突然,他俯下身。
我以为他会亲吻我的额头,像平时那样。
但他没有。
他的脸凑得很近很近,几乎埋在了我的颈窝发丝间,鼻翼极其细微地翕动,像是在捕捉空气中某种不可见的气息。
一下,又一下。
“好香……”一声极低的气音,混在背景的电子噪音里,几乎难以辨认,却又如此清晰地钻进我的耳膜。
那声音不再是平日里温润的低沉,而是一种近乎梦呓般的痴迷,带着病态的餍足,“…我的宝宝真香……就只这样…真好…永远都只给我闻,只给我……闻闻……”最后一个“闻”字,被拖得极长,带着一种扭曲的满足感,随即被一声叹息般的气息掩盖。
我的呼吸瞬间停止了。
血液在耳朵里轰鸣,四肢百骸的力气被瞬间抽空。
他每次送我亲手调制的“特调饮料”或安神香囊时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属于我的沐浴露和体香混合的甜腻气息……深夜归来的他,总带着一股外面风尘仆仆的味道和一丝难以形容的亢奋……无数个细碎的点滴,像一颗颗冰冷的珠子,被这根名为“真相”的线,串成了一条冷硬沉重、带着血腥味的项链,死死勒住了我的脖子。
胃里一阵剧烈的翻腾。
我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掀开厚重的被子,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冲进与卧室相连的奢华浴室。
冰凉的黑金纹大理石地面刺得脚底一激灵,但这冰冷也丝毫压不住那股从五脏六腑深处翻涌上来的恶心。
我扑到洁白的双人洗漱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