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陈旧熏香的死亡气息。
莫德的象牙手杖叩击地面,空洞的回响在长廊里游荡。
“女爵的规矩,”她停在二楼一扇雕花木门前,嘴角纹路僵硬地牵扯,“入夜后,无论听见什么,不要离开房间。
天亮...才算安全。”
她浑浊的目光扫过林默紧握怀表的手,一丝难以捕捉的贪婪在眼底稍纵即逝。
黑暗吞噬了最后一缕天光。
死寂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林默蜷缩在四柱床上,姨婆巨大的油画像悬在对面墙上,画中人冰冷的眼神穿透黑暗。
怀表在枕下发出持续的低鸣,秒针走动的声音越来越响,咔嗒、咔嗒...逐渐与某种沉重拖沓的脚步声重合。
**咚...咚...咚...**脚步声停在门外。
刺鼻的腐肉恶臭从门缝下汹涌灌入。
林默的血液瞬间冻结。
门把手无声地转动了。
门缝里挤进一张肿胀溃烂的脸,眼珠混浊如剥皮葡萄,蛆虫在裸露的齿缝间蠕动。
是白天集市上那个卖苹果的胖女人!
此刻她喉咙里翻滚着非人的嗬嗬声,腐烂的手臂带着千钧之力抓来!
林默抓起黄铜烛台狠狠砸去,“噗嗤”一声闷响,腐肉飞溅,头颅塌陷半边。
尸体摇晃着倒下。
可不过几息,地上那摊烂肉竟开始蠕动重组,塌陷的头颅被新生的肉芽顶起,歪斜的眼珠重新聚焦,锁定猎物!
林默魂飞魄散,撞开房门冲进黑暗的走廊。
更多沉重的脚步从四面八方涌来,腐烂的手臂穿透墙壁抓挠。
他慌不择路,推开一扇窄门,跌跌撞撞爬上陡峭的楼梯。
阁楼!
只有阁楼!
腐朽的木地板在脚下呻吟。
浓重的灰尘呛得他几乎窒息。
借着一扇小窗透进的惨淡月光,他看到了——角落阴影里,坐着一个等身高的木偶。
它穿着与他此刻一模一样的格子衬衫和牛仔裤,栗色头发,下颌处同样有一道微小的疤痕。
木偶精致的脸上凝固着极端惊恐的表情,嘴角却诡异地向上弯起,与镇民们如出一辙。
最骇人的是那双眼睛,并非玻璃珠,而是某种湿润的、类似真实眼球的材质,此刻正缓缓渗出粘稠的暗红液体,沿着脸颊滑落,滴答...滴答...砸在积满灰尘的地板上。
“嘻嘻...”一声极轻的、孩童般的嬉笑,近在耳畔。
林默猛地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