浆糊,恍惚间觉得云溪就站在自己身边,正笑着指点他:“火再小点,别熬糊了。”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沈玉猛地回头,看见云溪站在门口,穿着那件月白棉衫,手里提着个竹篮,篮里装着刚买的碧螺春。
她的脸颊红扑扑的,像是走得急了,腕间的红绳鲜妍如初,墨玉平安扣在晨光下闪着温润的光。
“沈玉,你怎么起这么早调浆糊?”
她走过来,把竹篮放在案上,“我买了新茶,等会儿泡给你喝。”
她的声音清亮,带着晨露的湿润,没有半分病态的沙哑。
沈玉怔住了,手里的竹筷“啪嗒”掉进陶碗里,溅起几点浆糊。
他看着云溪弯腰去捡竹筷,发梢垂下来,遮住了她带着笑意的眼睛。
这场景熟悉得让他心脏狂跳,仿佛刚才的梦只是个过于真实的错觉。
“你……”他声音颤抖,“你不是……”云溪抬起头,眼里满是疑惑:“我不是什么?”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啊。
是不是昨晚又熬夜修砚了?”
她的指尖温热,和梦里一模一样。
沈玉猛地抓住她的手,触到她腕间红绳的粗糙纹理,还有墨玉平安扣的冰凉。
他看着她清澈的眼睛,那里面没有病痛的阴影,只有清晨的光和对他的关切。
巷子外面传来赵石的大嗓门:“沈玉!
云溪!
老子带了桂花糕!
开门!”
阿桃的声音也跟着响起:“云溪姐!
沈先生!
赵先生把桂花糕全吃光啦!”
云溪被逗笑了,挣脱沈玉的手去开门:“来了来了!
就知道你嘴馋!”
她拉开门,赵石大咧咧地闯进来,手里果然拿着个空了一半的油纸包,阿桃跟在后面,气鼓鼓地叉着腰。
“你们看,沈玉傻站着呢!”
赵石把桂花糕往案上一放,拍了拍沈玉的肩膀,“想什么呢?
魂不守舍的。”
沈玉看着眼前吵吵闹闹的三个人,又看看正在给赵石倒茶的云溪,她的侧影在晨光中柔和得像一幅工笔画。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腕间,那根褪色的红绳不知何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热的触感,仿佛有什么东西从梦里走了出来,融入了现实。
“没什么,”他笑了笑,拿起案上的狼毫,“只是在想,今天该画点什么。”
云溪端着茶杯走过来,把茶盏递给他:“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