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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梦到她，在某个阴暗的角落。
对着我笑。
笑得诡异而苍白。
仿佛在嘲笑我的“解脱”。
嘲笑我的“平静”。
我知道，我永远也无法摆脱她了。
她已经变成了我生命中，一个永远存在的印记。
一个无法抹去的，黑暗的印记。
而我，只能带着这个印记。
继续走下去。
直到生命的尽头。
孩子进入高中后，我们之间的对话变得更少。
他有了自己的圈子，自己的烦恼，还有那些我无法触及的青春心事。
我不再强求他分享一切。
只是默默地关注着他。
确保他没有走上任何我不能接受的岔路。
对于他妈妈的死，他再也没有主动提起过。
那似乎成了一个被我们默契地尘封起来的秘密。
一个我们父子之间，不需要言说的角落。
我有时会想，他是否真的接受了。
还是只是选择了遗忘。
但无论哪种，对我来说，都是一个可以接受的结果。
我的工作也发生了变化。
我被提升到了更高的职位。
这意味着更频繁的出差，更长的加班时间。
我的生活被工作填满。
忙碌，成为我逃避一切的最好借口。
我不再有时间去思考那些困扰我的问题。
也没有精力去面对那些梦魇。
偶尔，我会觉得自己像一个高速运转的机器。
不知疲倦，也无需情感。
这种状态，让我感到一种异常的舒适。
我开始更频繁地健身。
不是为了保持身材。
而是为了消耗掉身体里过剩的能量。
和那些无处宣泄的烦躁。
我在跑步机上，一遍又一遍地冲刺。
汗水浸湿了我的衣服。
肌肉的酸痛，让我感到一种真实的活着。
这种身体上的疲惫，能够暂时麻痹我的精神。
让我获得片刻的宁静。
孩子成年后，我开始为他的未来做打算。
我动用了我所有的积蓄和人脉。
为他铺设一条坦荡的路。
我希望他能进入最好的大学。
找到最好的工作。
拥有一个，比我更成功的，更幸福的人生。
我的所有努力，都是为了他。
我把对她所有不必要的感情，都转化成了对他的付出。
这种转化，让我感到一种力量。
一种可以掌控一切的力量。
他考上了一所顶尖大学。
去了一个很远的城市。
在他离开的那天，我送他到机场。
他抱着我，说：“爸爸，谢谢你。”
我的眼睛有些湿润。
但我没有流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