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片绝对黑暗中唯一的光源。
它冰冷、死寂,非但没有带来丝毫慰藉,反而像探照灯一样,将我们的恐惧赤裸裸地暴露在未知的存在面前。
那幽光似乎带着一种吸力,强迫我们的目光无法移开那口涂着暗红漆、如同巨大墓穴的棺木。
“守灵…”阿哲失魂落魄地重复着这两个字,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怎么守…守到什么时候…”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被玩弄的无力感和深入骨髓的寒意。
“吉时…”我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喉咙如同被冰碴堵住。
“它在等…吉时…”外婆零碎的警告和那鬼声的耳语重叠在一起,指向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终点。
等待。
被迫的、绝望的等待。
成了我们唯一能做的事,也是最大的煎熬。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滚烫的刀尖上行走。
那浓郁的、带着腐朽甜腻的异香,如同无形的麻醉剂,持续不断地侵蚀着我们的意识,带来阵阵眩晕和麻木。
眼皮越来越沉重,但极致的恐惧又像冰冷的钢针,狠狠刺入神经,阻止着昏睡。
意识在昏沉与惊悸的边缘反复撕扯。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已到午夜。
窗外连绵的雨声不知何时彻底停了,死寂像沉重的铅块,塞满了整个空间。
绝对的安静,反而让感官变得更加敏锐,也更加脆弱。
一种新的变化,悄无声息地发生了。
空气…在变“重”。
不是物理上的沉重,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精神层面的压抑感。
仿佛有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正从四面八方,从那口棺材里,从那身静立的红嫁衣上,死死地盯着我们。
一股更深的、更纯粹的阴冷气息,如同沉睡了千年的地底寒气,正缓缓从棺材底部弥漫开来,渗透过冰冷的空气,穿透衣物,直抵骨髓。
我们呼出的气息,瞬间凝结成惨白的雾气。
“好…好冷…”小雅在我身边发出一声微弱到极致的呻吟,身体无意识地蜷缩得更紧。
阿哲搂着她的手臂也在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恐惧。
他试图用更低的声音说话,但每一个字都带着无法抑制的颤音:“那光…好像在变…变暗?”
我猛地凝神看去。
果然!
棺材上方悬浮的惨白幽光,正以极其缓慢、几乎难以察觉的速度,一点一点地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