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真正该死的“夫君”,那个夺走温梨、让她独自归宁、还让她不得不替一个“疯子”遮掩的混账,却逍遥法外,甚至被这府里上下维护着?!
荒谬!
可笑!
可恨!
他死死盯着温梨,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风暴未息,却更多了一种被彻底愚弄、被隔绝在真相之外的狂怒和一种……无法言说的、尖锐的刺痛。
他猛地拂袖,转身大步离开了这让他窒息的花厅,背影僵硬而决绝。
一顿精心准备的归宁家宴,最终在一种诡异难言的气氛中草草收场。
温梨强撑着安抚了受惊的弟弟,又陪着忧心忡忡的父母说了许久的话,才终于得以脱身。
回程的马车上,气氛比来时更加凝滞。
江衍自上了车便紧靠另一侧窗边,闭目养神,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
他下颌线条绷得死紧,薄唇抿成一条毫无弧度的直线,仿佛连呼吸都带着冰碴子。
显然,花厅里那场闹剧,让他积郁的怒火和憋屈达到了顶峰。
温梨也乐得清净,靠在软垫上,看似闭目养神,实则心绪纷乱。
她今日刻意戴上的那支累丝嵌东珠步摇,随着马车的晃动,在鬓边轻轻摇曳,流苏相击,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声响。
这支步摇,是他半年前,在城中最负盛名的珍宝阁“玲珑轩”里,亲手为她挑选的。
彼时他目光灼灼,说这东珠的光华,不及她眸中半分神采。
如今,这光华就在他眼前晃动,他却视而不见,只为那莫须有的“情敌”怒火中烧。
温梨心底泛起一丝微妙的酸楚,却又忍不住为这荒诞的处境感到一丝隐秘的得意。
马车终于驶回了江府。
夜色已浓,府门前的灯笼在晚风中摇曳,投下昏黄而温暖的光晕。
温梨扶着侍女的手下了车,刚踏上府门前的石阶,身后便传来一声压抑着巨大风暴的低喝:“站住!”
温梨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她知道,该来的总要来。
花厅里的刺激,归宁路上的憋闷,还有这一整日积攒的、无处宣泄的狂怒和……那几乎要将他吞噬的、莫名的恐慌与占有欲,终于在他踏进这个“属于她和她夫君”的府邸时,彻底爆发了。
沉重的脚步声在她身后停下,带着浓烈的压迫感。
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混合着一种危险的、濒临失控的怒意,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