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
小雅怔了怔,没多问,只是默默记下。
花展那天,场地设在老城区一座古旧展馆。
木地板铺出蜿蜒长廊,百花错落陈列,每一件作品背后都标着创作者的名字与作品寓意。
“离岸”的展区静悄悄的,没有喧闹,没有艳丽色彩。
只是一只透明玻璃瓶中,漂浮着干枯的蓝色绣球,瓶底缠着一圈海藻与铜锈浮标,一枚小小的纸船静静地悬着。
像是某种象征,被困太久,终于失重。
“寓意:人有时需要学会脱离依赖,像岸边的纸船,哪怕风大浪急,也要学会漂泊。”
简予川站在这件作品前,仿佛被钉在原地。
人潮在他身后穿梭,他的视线却一动不动地黏在那个瓶中小世界上。
他认得那枚纸船。
是她生日那年,他用旧电影票叠的,说:“这是我们,永不沉没。”
她当时傻傻地抱着那纸船笑了好久。
如今,它浮在异乡展厅的玻璃瓶中,周围是剥落的贝壳和风干的海。
那张票,漂到了她不需要他的心岸上。
她从人群另一端走来,长发挽起,穿一袭干净的白裙,身边围着记者和工作人员。
她看见他,没有惊讶,也没有回避。
只是点头,像对一个普通访客。
他走过去,嗓音喑哑:“你……还在想我吗?”
她垂眸看向瓶中那纸船,良久,才轻声回应:“你说我没事的,我就真的……再没找你。”
她抬头看他,眼神沉静。
“我以为你只是说气话。”
“我当时也以为你不会真的走。”
他苦笑。
“可我走了。”
她声音轻柔,却带着无可动摇的坚定。
他眼底泛红,像压抑着千言万语,“我还能……补救吗?”
她看着他,片刻后摇了摇头。
“我不是不再爱你,简予川。”
“我只是学会了……不再需要你。”
她语调不高,却比尖刀还利。
他仿佛失语,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她没有再看他,转身回到展台,继续接受采访、与评委交流。
他站在原地,像个无关紧要的观众。
《离岸》最终获得二等奖。
她站在领奖台上,微笑致谢,镜头聚焦她的眼角与唇线,干净、克制、不染留念。
那一刻,他忽然意识到:她曾为他熬过多少夜,煮过多少饭,等过多少场冷风与雨季。
她曾经是多么黏人——只是因为她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