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周扬低沉的声音。
他没有闯进来，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再试一次。”
我对自己说。
擦掉眼泪，深吸一口气，重新走回采访室。
灯光刺得我睁不开眼，摄像机对准我的脸，像审判台上的罪人。
周扬坐在对面，他的眼神复杂，既有同情，也带着审视。
“继续吧。”
我坐下，声音沙哑。
周扬点点头，重新打开话筒。
“刚才的问题，你试着回答一下。”
“为了……孩子们。”
五个字出口时，胸口像是卸下一块巨石。
“他们饿着肚子上课，有的甚至连鞋子都没有。”
“冬天的时候，冻得瑟瑟发抖，连笔都握不住。”
“而我……只能看着。”
说到这里，我泪水模糊了视线，鼻腔酸胀得厉害。
他又问了一个问题，“为什么选择这种方式筹钱？”
声音轻飘飘的，却像雷鸣般炸响。
11.我张了张嘴。
脑子里闪过无数画面，深夜直播时的羞耻，学生们的笑脸，那些恶意的弹幕。
短短几个字，像利刃划破夜空。
整个房间陷入死寂。
只有摄像机还在运转，记录下这一刻的真实。
“为了钱，对吗？”
周扬的声音平静，却像刀子。
“是！”
我猛地抬起头，眼中燃烧着复杂的情绪。
“为了钱！
为了那些孩子能吃上一口热饭！”
“可是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
我咆哮般喊道。
“每一天晚上，我都恨自己！”
“白天教书育人，晚上却穿上暴露的衣服讨好屏幕前的陌生人！”
“你觉得这容易吗？！”
泪水决堤般涌出来，我再也控制不住，身体剧烈颤抖着。
“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当你看到评论区那些肮脏的话，那些侮辱，那些嘲笑！”
“但你不能退缩，因为你需要他们的钱！”
周扬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没关系，悠然，继续说。”
他的声音像一根绳索，把我从深渊里拉回来一点点。
“我告诉自己，这是值得的。”
“只要孩子们能吃饱，哪怕牺牲一点尊严又算什么？”
“可是……可是我真的累了。”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哭出来的。
采访室内鸦雀无声，只剩下我抽泣的声音。
摄像机的红灯依然亮着，无情地记录下这一切。
12.采访结束后，我瘫坐在椅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