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上宾,喝着鲜美滋补的“得子汤”,祈求子孙满堂!
凭什么?
指甲再次掐进掌心,这次却感觉不到疼。
只有一股灼热的、带着铁锈味的怒火,在冰冷的绝望深处轰然点燃,烧得我五脏六腑都在扭曲。
这哪里是什么汤?
分明是吸髓敲骨的刀!
“姐姐,你的手……”喜儿怯生生地碰了碰我的手背。
我低头,才看见掌心被自己掐破,渗出几缕鲜红的血丝,蜿蜒在苍白的皮肤上,像几条狰狞的毒蛇。
我缓缓松开手,将那点血腥在粗糙的裙布上用力擦掉,脸上却扯出一个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的、温顺的微笑:“没什么……孙妈妈也是为了楼里的生意,为了大家好。”
“哦……”喜儿懵懂地点点头,显然信了。
我转过身,背对着她,看向窗外西湖上那些奢靡的画舫,眼底最后一丝属于“红蕊”的软弱和温度,彻底熄灭。
3.腹黑·女儿怨我用阴冷的眼神看去。
孙妈妈那淬毒的笑声、龟公油腻的手指、贾荣禄咂嘴的满足、翠儿濒死的呜咽……所有画面都淬烧着我的骨髓。
为了大家好?
呵呵!
我对着铜镜里那张苍白却依然难掩丽色的脸,无声地嗤笑。
镜中人眼中最后一丝属于“红蕊”的怯懦与温顺,彻底湮灭,只剩下寒潭般的死寂,以及潭底悄然燃起的、幽蓝的复仇火焰。
“蠢货。”
我对着镜中的自己,清晰地吐出这两个字。
——骂的是过去那个逆来顺受、心存侥幸的自己,更是骂这楼里所有被谎言豢养、浑浑噩噩的“姐妹们”。
喜儿端了盆热水进来,怯生生地:“红蕊姐姐,擦把脸吧?”
我转过身,脸上已挂上恰到好处的疲惫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这是在这地狱里生存多年的本能。
我接过热巾,指尖碰到她冰凉的手,小丫头吓得一缩。
“喜儿,”我声音放得极轻,带着一种同病相怜的哀愁,“你……怕吗?”
喜儿眼圈立刻红了,拼命摇头,又点头,眼泪在眶里打转:“怕……姐姐,那蟾蜍泡的药汁……真的就能避子……嘘——”我竖起手指,示意她噤声,警惕地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将她拉到角落,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说:“傻丫头,别信!
那不是什么‘避子’的仙方……八成是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