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惊惶和秘密!
那目光,比停尸房里的寒气更刺骨!
陈远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头顶,血液都仿佛在这一刻冻结了。
他喉咙发紧,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尖叫:他发现了!
这老狐狸一定发现了什么!
“呵……”吴师爷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的、意味不明的气音,那薄薄的嘴角似乎向上扯动了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随即又迅速恢复了那副恭敬中带着担忧的假面。
“大人想必是初来乍到,水土不服,又骤然见了这等凶死之相,一时气逆攻心。
此地阴寒污秽,实在不宜久留,不如……”他拖长了调子,目光扫过仵作和那半张染血的当票,“大人先回房歇息?
这尸格和证物,自有小老儿与仵作一同整理记录,待大人精神稍复,再行呈上审阅,如何?”
这看似体贴入微的安排,听在陈远耳中却如同催命符。
让他离开?
留下这老狐狸单独处理尸体和那要命的当票?
这无异于将刀柄递到对方手里!
不行!
绝对不行!
一股强烈的求生欲猛地冲散了部分恐惧带来的僵硬。
陈远强行压下喉咙口的腥甜和翻涌的恶心感,用尽全身力气挺直了摇摇欲坠的脊背。
他强迫自己迎上吴师爷那探究的目光,眼神里刻意带上了一丝被冒犯的愠怒和上位者的威严——尽管这威严在惨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嘴唇下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不必!”
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本……本官既为一县父母,岂能因些许……些许不适便畏难而退?
事关人命,焉能假手于人!
验!
继续验!
本官……要亲眼看!”
他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碎石,砸在冰冷的地面上。
吴师爷脸上的假笑微微凝滞了一瞬,那双小眼睛里的幽光闪烁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那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微微躬身:“大人勤勉奉公,实乃临川百姓之福。
小老儿僭越了。”
他退后半步,垂手而立,不再言语,但那无形的压迫感却并未散去。
仵作似乎对这场无声的交锋毫无所觉,依旧木然地执行着命令。
他重新戴上那副油腻的皮手套,继续仔细检查尸体。
手指按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