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上鲜红的公章,郑重地递给我:“小伙子,不容易。
好好考!”
接过那张薄薄却重如千钧的纸,看着上面鲜红的印章和清晰的身份信息,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冲上眼眶。
绝处逢生!
我紧紧攥着这张救命纸,对着民警深深鞠了一躬:“谢谢!
谢谢您!”
走出派出所,我捏着户籍证明和口袋里剩下的钱,没有再去旅馆,而是转身走向车站附近最便宜的大通铺旅社。
用五块钱换了一个靠墙的、散发着霉味的铺位。
躺下时,浑身骨头都在呻吟。
路,还没断。
断腕求生,我亦能杀出一条血路!
4 考场修罗场廉价大通铺的霉味和汗臭混杂,环境很差。
我蜷缩在靠墙的铺位,借着窗外昏黄的路灯光,一遍遍摩挲着那张盖着鲜红公章的户籍证明。
脸上、脖子上的伤依旧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骨的钝痛。
但身体的痛苦,远不及心底那簇名为“希望”的火焰灼热。
我闭上眼,强迫自己入睡。
明天,是战场。
天刚蒙蒙亮,我就醒了。
用旅社公用的、带着铁锈味的冷水草草抹了把脸,肿胀的脸颊碰到冷水,激得我倒抽一口冷气。
镜子里的自己,半边脸青紫交加,嘴角还带着未消的淤痕,脖子上一圈掐痕触目惊心。
这副尊容走进考场,恐怕会吓到监考老师。
但顾不上了。
小心翼翼地将崭新的文具和那张救命的户籍证明贴身放好,我深吸一口气,推开吱呀作响的旅社大门,汇入清晨赶考的人流。
县一中的大门就在眼前。
红色的横幅在晨风中招展,上面写着“沉着冷静,考出水平”。
校门口人头攒动,考生们或紧张,或兴奋,或埋头最后看一眼笔记。
送考的家长殷切叮嘱,眼神里满是期盼。
这寻常而温暖的画面,却让我心头警铃大作!
目光锐利地扫过人群。
果然!
在斜对面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三张熟悉又狰狞的脸孔,像潜伏的鬣狗,死死锁定了我!
周大富、王翠花、周浩!
他们竟然真的追到了这里!
像跗骨之蛆!
“周毅!
你个背信弃义的白眼狼!
给老子滚过来!”
周大富的咆哮如同炸雷,瞬间撕裂了校门口还算平和的气氛。
无数道目光惊愕地投射过来。
王翠花也尖着嗓子帮腔:“小畜生!
你打